缓缓发动轿车的老魏,透过前车镜意味深长的望了纳兰中诚一眼。⊙似笑非笑的对他说道:“理念……做事的理念!文家那位破天荒的收你为徒,就是希望把他们儒家的那套:仁、义、礼、智、信、怒、忠、孝、悌的理念,植入你的行为准则中。这两年,你的蜕变。大家都看在眼里。但这些东西,倒不是说你哥或者你爹不赞同,而是嫌麻烦……”
有时候跟魏叔交谈,总能让纳兰中诚受益匪浅。很多自己懵懂的东西,经他口这么一说,总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哥坐我的车,肯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哪怕跟人谈判,也不会西装革履!一双你大娘捺的单鞋,上车就会脱掉,而且从不会穿袜子。身边的人哪怕抽几百块钱一包的香烟,他永远都是十三的利群。他们讲究的是这份洒脱,讨厌被条条框框所束缚!所以,他们做起事来,绝不会像你这么怀柔!”
霎时间,纳兰中诚脑海里恶补了一副自家兄长‘邋遢’的模样。自然而然的露出灿烂笑容!
“他们更不会跟人讲道理的。在他们的眼中,道理?打完后谁赢了就是谁的。包括你家老爷子,都一直推崇摧枯拉朽式的碾压。看似嚣张……可这么多年来,他们眼里还真没谁。”
“就今天,中午那几个拽的跟大爷似得几位所谓名流。换成纳兰家二人,直接就抄烟灰缸砸他们头上了。什么不管你们纳兰家在别地多风光,在港都就得守着这里的规矩。你们不按照规矩来,你再生猛也得给我卧着!卧你马里戈壁……”
当纳兰中诚听到魏叔这最后一句爆粗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样的人让人怕又不合群。不适应这个社会的潮流,他们为了不随波逐流,努力的让自己屹立在那里。为的不是别的,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头,再低下去。”
听完魏叔的话,纳兰中诚收起了笑意。沉思了许久,突然掏出了电话,直接给驻港的一名经理打了通电话。
“把名单上所有人的电话再打一遍,就说我今晚在百盛酒店设宴。挂电话前告诉他们,来的是朋友。”说完这话的纳兰中诚,随即挂上了电话。而开车的老魏,微笑的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你哥让你来的初衷,就是借力打力。不准备引局太深……你这样做,会麻烦的!”不管怎样,老魏还是提醒着身后的纳兰中诚。
“纳兰家不缺对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简练、干脆的回复,使得老魏的笑意更浓。
当肖胜得知纳兰中诚霸气侧露的广邀港都众名流时,他的面部表情是抽搐得!而向他传达这一信息的弹头,不痛不痒的又神补了一句:“咱家兄弟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狐假虎威……扯得虎皮有点大发啊!”
以纳兰中诚目前的资质,如若不是姓氏‘纳兰’,哪怕坐拥‘新百盛’,也很难在港都真正翻出什么花了。从他一连拜访多名大佬,有的不买账就能看的出来。甚至还有几个,直接让这个‘毛头小子’吃了闭门羹。这样的事实,肖胜绝不相信纳兰中诚那小子,心里会没谱!
“不会是魏叔三言两语,把他说上头了吧?”无限接近答案的斥候,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不管是谁,都觉得纳兰中诚这一步,走的过于偏激了。
人去了,你纳兰中诚的面子是给足了。以后再叫嚷起来就有底气。可万一众人联合起来抵制你这个毛头小子。那纳兰中诚来港,不但目的没有达到,还很有可能让他丢回老家!
看似港都离京都很远,可实际上却很近。这边的风吹草动,估摸着那边心里都清楚的很!
此时此刻,无比冷静的肖胜。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嘴里叼着的香烟,伴随着他的每一次深呼吸,都亮堂几许。约摸一分钟后,嘴角微微上扬的肖大官人,双手夹下想要。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剑走偏锋啊!中诚的这一举动,更让港都人心里没底了。”
“啥意思?”就在肖胜身边的斥候,代替大伙询问道。
“昨天羊城具体发生了什么,对外界可能是一个说词。但对于这些都有各种渠道的名流来讲,又是一个事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上头竟然在二十四小时里没有做出任何指示和安排。反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漂洋过海的来到港都!”
“先礼后兵,扯着纳兰家的大旗,在港都走了一大圈。没和任何人红脸,客气有加,毕恭毕敬。可就在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叫人直接联系这些大佬……晚上吃饭!连我们都感觉他是疯了,小伙子自己没事找不自在。那些个老狐狸,会不晓得?”
“他置纳兰家的颜面于何处?在港都,谁又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和胆气,让他笃定这些人一定会来?”
面对肖胜的这一轮质问,众人心里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
“这是要把自己伪装成‘钦差大臣’的节奏啊!”
当河马憨厚的声音,回荡在耳麦内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的弹头,小心翼翼的呢喃道:“纳兰家的汉子,没一个简单的!我里个乖乖,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小青年、愣头青、刚踏入社会没两年……正是因为这些‘轻浮’的词汇,围绕着纳兰中诚,才会让这些心眼跟马蜂窝似得的大佬们,不敢小视他这一反常的邀请。
借了纳兰家的势,借了现实的势,更借了官家的势……不管这次宴会,到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