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句‘我会对你闺女好!’远不如,她在众人面前的真情流露!急切想为肖胜辩解的架势,怒斥肖胜时的神情,这些落在葛父心里,比千万句承诺來的更加实在。
杨木板的餐桌,易裂,易腐,但它胜在性价比高。已有裂痕的杨木桌上,摆放着三杯茶水,与这张廉价的餐桌格格不入的是,肖胜手中的那价格不菲的紫砂茶壶。应该是新壶,壶嘴上,还稍有茶渍。
亲手泡制茶水的肖胜,显得很是小心,该有的流程,连细节都沒落下。不曾开口的葛父,紧握着自家闺女的手面,静静望向肖胜,微微咧开的嘴角,掩盖不住内心的那份喜悦,茶道,是最能突显一个人心性的存在。
七酒八茶,近乎是沿着杯壁倒出茶水的肖胜,那这份境界拿捏的十分到位,不多不少且手法娴熟,当他单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松开自家闺女手面的葛父,双手端起茶杯,以示礼节,浅泯小口,余韵长留。。
“未有正常的兰溪铁观音,才能如此厚重,有韵味。好茶,好茶。。”
“再好的茶,沒有这尊紫砂壶,依旧泡不出这种厚重,再有韵味,沒人亲人相伴,依旧苦涩难忍。品茶看心情,再好的茶,沒了那份坦然,也就不存在这份余韵了!”听到肖胜这话,葛父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葛研,放下茶杯的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确实,有粮千担,也是一日三餐;有钱万贯,也是黑白一天;洋房十座,也是睡榻一间;山珍海味,也是一副肚腩;高官厚禄,也是每天上班;妻妾成群,也是一夜之欢;天地万物,随缘就好,很多事,看开了,也就看淡了。总而言之,知足最好。最美的时光,也许就是你最肆意糟蹋的现在。”说这话的同时,葛父饱含深情的目光,望向自家闺女,从这样一番话中,肖胜不难听出这位老人的悔恨。不管真假,最起码现在,他还是会意的露出笑容!
“想问你一个略显越轨的问題,不知。。”
“葛亮很好,他的问題不是特别严重,葛大少吗,无非以前的跋扈行为,涉入不深。问題不大。”听到这话,葛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谢谢。更感谢你能如此宠爱小女。”
“这个你就不用谢了,我是有目的的。”就在肖胜说完这句话,坐在葛父身边的葛研,从桌子下面蹬了对方一脚,不躲不闪的肖胜,笑呵呵扭过了头,显然,在这最后的几分钟内,把空间留给父女两人。。
待到肖胜与葛研,走出民宅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沒有了來时的彷徨,但在葛研的脸上突显着那份纠结,抬起头的她,目光盯向眼前那高大的背影,再一次回头望向铁门的她,显然在内心中,做着绞心的抉择。。
回去的路上,少了來时轻浮的肖胜,把空间留给了独自思考的葛研,在即将回到港城的时候,这妮子才喃喃的开口道:
“谢谢,你今天带我來看他。”
“人之常情。我说了,我对你有目的的。。”听到这话的葛研,咧嘴一笑。睁大眼眸的深望向肖胜,轻声道:
“我下午还有一节专业课,我。。”
“我送你回学校。想好用那只手帮我撸的时候,再给我短信。随叫随到。。”听到这话,葛研透着羞红的扭过头去,嘴里嘟囔了一句:
“死流氓。”沒敢再越雷半步的肖胜,把车直接就停靠在了大学城的主道口,这万一要是被守株待兔的童彤逮个正着,想走还真走不了了。坐在车厢内的葛研,在下车之前,回眸深望了肖胜一眼,此时把脸颊凑到他面前的肖胜,指了指自己的侧脸,那动作,不言而喻。
“别那么小气吗?就一下下,不会怀孕的。”
“要怀孕,也是你。”说完这句话,葛研紧咬着嘴角,推开了车门,任由肖胜都快凑到了她身前,这妮子也沒有表示什么。
看着葛研那离去的倩影,收起身子的肖胜,嘴里叼着香烟,顺手从车台处拿回自己的手机,娴熟的插开,用小拇指扣出了自己的卡,阳光下,那紧压在卡芯处的一个芯片,是那般的闪眼,轻轻摇了摇头的肖胜,用内线直接联系上斥候。
“能追查到具体方位吗?”
“小事情。头,貌似葛妹子,也塞给了葛振天一枚信号接收器。”
“知道,刚见面,她冲向他的时候,按兵不动,让他们玩。看她还能糟蹋几份,我对她的信任。”听到肖胜这话的斥候,只是‘嗯’了一声,便沒再接话,他明白,此时自家班长那波澜不惊的语调背后,隐藏了多少‘愤怒’。之所以,沒揭破,还在给予她机会。一个男人的底线是有限,但当一个女人,任意践踏后,那么她就不再值得这个男人去守护。
总觉得葛家的余孽或者说爪牙,沒有清理干净,倒不是说葛父有意向他们隐瞒什么,而是作为一个曾经的上位者,他不可能这般洒脱的把自家姑娘独自一人留在闹市之中。葛家以前得罪的人不少,再加上这事还牵扯到‘eo’,老人‘护犊子’,为她留点家底,肖胜无可厚非,可你若用这点家底,还想再干些什么的话,那肖大官人就不愿意了。而且,葛研还直接的践踏了自己对她的那份信任。
坐在车厢内,把这根香烟抽完后才驱车离开的肖胜,绕着环城路,匀速的兜着风!在事情还沒有正式定性的时候,他不希望,或者说内心里不愿一棒子打死。可他是有底线,这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