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罢了。”
“真的?”四丫不太信。等三人各洗了脸,再相互一看时,四丫不禁就惊叹了,道:“竟还真白了一些呢!”又忙跟阿愁讨要那配方。
阿愁叹道:“你别想得忒美了,这只是一时的效果,等明儿就又那样了。”想着后世那些吹翻天的广告,阿愁可不想骗人。不过,她要的原就只是这一时的短暂效果罢了。
等细细给盼弟勾了眉,又着重画了眼,再看时,盼弟那原本有些平淡的五官,却是忽然就显出一点不一样来。具体哪里不一样,四丫虽说不出来,却能感觉得到,她二姐姐真个儿变漂亮了。
于是这孩子激动地抓住阿愁的胳膊就是一阵乱摇,“你到底怎么做的?教教我们!”
阿愁不禁一阵自得的笑。这是她头一次全然依着自己那融合了后世理念的手法给人做妆容。于是,她也不管四丫姐妹两个是不是听得懂,便反转过化妆刷的笔杆,指点着盼弟的脸道:“当今人们都只重个唇妆,竟没人重视这眼妆。要知道,眼睛才是心灵……呃,眼睛其实比嘴更会说话。而且,二姐姐长得最好的就是这眼睛了。我给二姐姐描了眼线后,你看她这眼睛看上去是不是更黑更亮了?还有鼻影,是不是衬得二姐姐的鼻子更挺了?二姐姐的唇原就偏厚,倒不用特别突出唇妆。这就叫作突出优点,淡化……呃,总之,你看看,若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二姐姐是上过妆容的吧?”
四丫对着盼弟的脸一阵猛点头。
一直没被允许照镜子的盼弟顿时一阵心痒难耐,正想伸手去拿那倒扣在桌子上的镜子,却是叫阿愁将她重又按回到椅子里。
阿愁一边解着她的长发一边道:“我再给你重新梳着发式,等一下我跟你下楼去,你换了衣裳我再看看,要不要调整些什么。”
等做完全部妆容,阿愁左打量右观察,觉得没毛病了,这才将桌子上的镜子递给盼弟。
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盼弟立时就怔住了,不敢相信地低喃道:“这……是我?!”
“是呀是呀,”四丫雀跃道:“二姐姐从来没这么好看过。”又凑到近处看着她道,“连凑到这么近,都看不出来阿愁动了什么手脚呢。”再扭头冲着阿愁一竖拇指,“你真的可以满师了!”
阿愁不由抿唇一笑。不会化妆的四丫就跟前世总看不出她有没有抹口红的秦川一样,其实眼力有限。可不得不说,凭着当今这些粗陋的工具,做成这样的妆容,阿愁自己也已经很满意了。
“走吧,”她笑道,“我们下楼帮二姐姐搭配衣裳去。”
三人回到楼下,王阿婆和招弟都已经午睡起了。见盼弟进来,忙着要去隔壁帮王师娘准备招待客人的王阿婆也没仔细看盼弟,只提醒着盼弟,“一会儿客人就要来了,你赶紧换了见客的衣裳吧。”说着,她便出去了。
那招弟正穿着鞋,因盼弟进来时是背着光的,她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盼弟有什么变化,只觉得跟在盼弟后面的四丫那挤眉弄眼的神色有些古怪。
倒是依旧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来弟先看出了什么不对,只愣愣地看着她二姐姐。四丫见状,忙扑到床边,冲她一阵挤眉弄眼竖手指地示意她别吱声儿。
而直到这时,招弟才知道四丫拉着盼弟干什么去了。几人顿时围着盼弟一阵打量,直把盼弟看得抬不起头来。
那王师娘给盼弟挑的衣裳,同样是时下最流行的红配绿。偏王家姐妹都生得黑,那大红色只会衬得她们更黑,更别提那令阿愁眼睛险些抽筋的灾难级翠绿了。
在做妆容前,阿愁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且她也知道,那衣裳是不能换的——因这是喜事,所以必须得大红——不过裙子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之前她就早想到,和盼弟一般高的来弟有一条藏青色的裙子,因她抱怨那个颜色太老气,所以都没穿过几水。于是阿愁摆着余小仙那种不容别人置疑的强硬口吻,硬是逼着盼弟违了母命,换上那老气的藏青色裙子,又翻出王家阿婆利用那条裙子剩下的一点料子做成的披帛,借着招弟的巧手,将几个女孩儿积年收集的各色绒花,挑了那艳而不俗地缝在那条藏青色披帛上,最后还派四丫去后头周娘子家里偷了两朵红艳艳的石榴花插在盼弟的发间。这般拼拼凑凑,等王师娘那里招呼着盼弟出来迎客时,连王师娘自己看着自己的女儿都是一阵呆怔。
躲在屋里的四丫立时捂着嘴偷笑道:“我阿娘怕是要认不出二姐姐了呢。”
招弟犹豫半晌,红着脸,凑到阿愁耳旁,小声道:“到那天,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哪天?”
阿愁故意装傻,抬头逗弄着那准新娘,却是换来准新娘一个不客气的脑兜儿。
“你竟也跟四儿一样学坏了!”某人羞恼道。
直到王家的客人走了,莫娘子才知道阿愁做了什么。
她认真将打扮一新的盼弟看了一回,心里虽诧异着阿愁的能耐,回头依旧还是不客气地把阿愁给教训了一通:“如今你还没满师,竟就这么胡闹起来。若是今儿这事有个什么长短,你怎么向王师娘交待?!”
那王师娘见莫娘子脸色不对,早猜到莫娘子得怪阿愁狂妄了,便瞪了那始作俑者四丫一眼,急急跟上楼来,对莫娘子笑道:“四丫不知轻重,竟白占了阿愁的便宜。虽然阿愁还没满师,到底辛苦了一场,这些钱儿给阿愁买点心吃,算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