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要么漏送,要么送来的都是最差的,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平日里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只当她和沈彦钦是透明的。她是体验到沈彦钦过得有多不易了,可既然他能忍,自己也能忍,只要她们不惹到自己便好。
“不好就不要,咱又不是吃不起,出去买不就行了。”
“小姐也不能总拿自己的嫁妆填补啊,早晚要被掏空!”霁容瞪着眼嘟囔道。
“瞧你说的,这才几个钱,父亲给我置办的嫁妆买下王府都绰绰有余……”余竞瑶本还在笑,一提到国公,不免又伤感起来。
“你去把咱家铺子的账本拿来我翻翻。”若不提嫁妆,她都快忘了父亲给他的那两个陪嫁的绸缎铺子了。
霁容还没等去,就瞧着一脸怒气的霁颜匆匆进了院子。霁颜成熟稳重,脾气温和,很少见她这般。
“颜姐姐这是怎么了?”霁容迎了上去。
霁颜躲闪着。“没事,我去看看午膳好了没有。”说着,便低着头朝后院走去,就在经过余竞瑶身边时,被余竞瑶喊住了。
“你脸怎么了?”余竞瑶拉着她的胳膊,打量着。
霁颜极力掩饰,但还是能看出左面白皙的脸颊上一片红肿。
“谁打的?”余竞瑶的脸冷了下来,霁颜忍不住了,泪珠扑簌簌滚了下来。
“我带你去找他说理!”怠慢就算了,居然欺负到自己人身上。
“小姐别去了,是我先动的手。”
霁容和余竞瑶同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霁颜,惊讶不已。
“刚刚遇到郡主的宋嬷嬷,她和婢女们诋毁小姐,我,我听不过了。”
“说就说了,干嘛要动手,她们说的还少吗!”余竞瑶心疼地责备道。
“可她说小姐凤凰变草鸡,自作自受,说你还不如草鸡,连皇子都不待见你,都不和你同房……”
余竞瑶的心猛地一颤,不待见自己……不同房……她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当真听到从别人口中说出时,竟像似一把利锥刺着自己的心。若说点旁的就算了,句句戳中她的痛处,怎还忍得下?再看看委屈的霁颜,余竞瑶拉着她就冲出门去。
“小姐!”
霁容唤了一声,想要跟出去,一回头瞧见了刚从后院出来的沈彦钦。
余竞瑶拉着霁颜朝沈怡君的漪澜院去,半路便在玉莲池的亭子里看到被两个庶出姐妹围着的沈怡君。宋嬷嬷也在,她窃语着什么,惹得几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宋嬷嬷,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余竞瑶安奈着火气上前。
“哟,皇子妃啊,我还道是谁呢,这么目中无人。”
郡主身子未动,眼梢轻瞥着眉间蕴怒的余竞瑶。
“郡主,我有话要对宋嬷嬷说。”
“宋嬷嬷不在这么,有话就说吧,还有什么我们听不得的?”郡主扔下捏在指尖的一颗核桃仁,扬起下颌睨笑道。
余竞瑶回手拉过霁颜,面目肃冷。“宋嬷嬷,你打了霁颜?”
“皇子妃不带这么偏心的,你只道我打她,你可知是她先动的手。”宋嬷嬷的轻慢道,转头便是一副冤屈的模样对着沈怡君撩起裙子。“郡主,你瞧我这脚,就是被她推了那么一下子才崴到的。”
“我说嬷嬷刚刚怎么走路不稳啊!”说话的是沈怡君庶出的姐姐沈怡月,虽年长沈怡君,却时刻跟在她身侧,巴结着她。
“霁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同样是婢,好歹宋嬷嬷也年长你,你怎下得去手。难不成你晋国公府来的,就比我们珲王府的高一等吗?”
说罢,沈怡月讨好似得看看自己的嫡出妹妹,见沈怡君满意地瞟了她一眼,得意地笑了。
霁颜怎肯受她们诬陷,上前辩解。
“我不过轻轻推了她一下,她连动都没有动,怎么可能崴脚!要不是你出言不逊,我干嘛推你!”
“出言不逊?那我倒要听听,宋嬷嬷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大的火气。”沈怡君不怀好意地笑道。
霁颜会不懂吗?郡主就是想让她把羞辱小姐的话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再重新说一遍。
见霁颜又怒又窘,急得满脸通红,宋嬷嬷更嚣张了,她挑衅似得靠近霁颜。
“说啊,你倒是说啊,说不出来了吧!我看你就是……”
啪!
皮肉相撞之声乍然响起,响亮得宛若雷鸣,把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余竞瑶清凛的双眸透着一股寒气,手还扬在半空未落。
“你,你敢打我!”宋嬷嬷捂着被抽红的左脸抖着嗓子道。
余竞瑶的手猛然下落,回手又是一巴掌。
“打你怎么了?不应该吗?”余竞瑶的声音冷似冰霜,“说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就算我离开晋国公府,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妃,是你一个下人能说三道四的!别说打你,我就是要了你的命又如何!”
“好大的口气!”沈怡君怒然起身,绕到了宋嬷嬷的身侧,直视着余竞瑶。
“你还真拿自己当皇子妃了?你以为沈彦钦是什么?皇子吗?他也配!一个一无是处,带着污点的弃子!连自己的父亲都容不下他!若非我珲王府收留,他早就不知道被皇帝赐死多少回了!可有人把他放在眼中?也就你犯这贱,还嫁他!”
“你!”余竞瑶秀目怒瞪,刚欲争辩,话还没说出来,就宋嬷嬷接了过去。
“就是,我们珲王好心养着,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出来耀武扬威,怪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