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来想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莫过于这条命。我不过一介凡人,说白了也就是几十年的寿命,哪来那么多可后悔之事。”
“不,她说你会后悔,就一定会后悔。”蛇君在渊一字一顿,极是肯定。
楚羽愣了半晌,只是盯着蛇君没有吭声。有些东西心里都清楚,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认,可窗户纸突然被挑破,于是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回房休息吧!”楚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在渊不多说,转身离开。
狐小步拍了拍楚羽的肩膀,“有些决定可能会影响一生,你得想好了。”
“我懂。”楚羽敛眸。
猫在枕边趴着,依旧是一副安然姿态。
可楚羽却是翻来覆去,再也没能睡着。
梓桐睡在房梁上,“其实夫人不必想那么多,有些东西其实是注定的,是你的不是你的,得到的或者该失去的,都有各自的命数。篡改你母亲的命数本来就有风险,你不是早就有了准备吗?何况,你别忘了还有公子为夫人所做的一切。”
“霍庭燎在何处?”楚羽问,“为何你们都来了,他却不在呢?早前他说过,我若是没有什么可以交换,他会选择替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能开口问一问,霍庭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人很固执,答应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夫人这才想起公子吗?”梓桐轻叹一声,扭头望着底下的楚羽,“有些东西,不能光靠眼睛去看,还得用你的心去感受。”
仰头望着梓桐,楚羽觉得有些无奈,“自从遇见你们,我觉得我十五年来包括将来的人生都被彻底颠覆。你们是人是妖,是正是邪原本都跟我没关系,可却把我搅合进来。我不知道前世到底是谁欠了谁的,今生又是谁来偿还谁的,可是梓桐,我不是没有心,我只是猜不透。”
“我不知道你从何来,也不知霍庭燎是谁。你们都神通广大,唯有我一个是局外人。偏偏我这个局外人,却又看不透你们的棋局,在里头横冲直撞的不知去路。我也会觉得慌乱,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什么都变了,你们谁都没有告诉过我,前尘过往到底是什么。”
楚羽轻叹一声,“你们不愿说,我也不强求,毕竟人妖殊途,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和隔阂。对于霍庭燎,我不知道自己欠了他什么,又或者他欠了我什么,以至于花轿错嫁,给我设了这样一个骗局。”
梓桐蹙眉,“你们是宿世的缘分,至于是谁欠了谁的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将来的路你们会一起走。走多远都没关系,只要两个在一起就好。公子等了你很久很久,那些岁月和煎熬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咱们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请夫人能好好珍惜这一次,毕竟……”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楚羽愣了愣,“毕竟什么?”
梓桐始终没有再开口,楚羽自然也问不到最后那半句话到底是什么。毕竟?毕竟什么?她细细的想着,难不成这最后半句话,跟避子汤有关?既是如此深爱着她等着她,又为何不允她生下子嗣?每次都一碗避子汤,倒像是个笑话。
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梦里又见霍庭燎。
这男人真是讨厌,自从上一次在梦里杀她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今又来了。
她想着,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可这次的霍庭燎却是出奇的温柔,他拥着她,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楚儿,我的楚儿。”
楚羽愣了半晌,他却已经吻上了她的唇。糯软的唇瓣,相互胶着,难舍难分。攻城略地,轻车熟路。温暖的指腹抚上她的眉眼,抚过她的峰峦叠翠。
后来发生的事情,便不言而喻了。
一梦醒来,楚羽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怎会做这样不知羞的梦,惹得人面颊绯红浑身滚烫。再看房里,梓桐不知去了何处,屋子里唯有自己和黑猫。
还好梓桐不在,楚羽庆幸。
这儿果真是没有白天的,仍旧是一副漆黑的景象,不知年岁不知白天黑夜。没有太阳月亮星星,只有冰冷与孤寂。
众人坐在大堂里,狐小步托腮望着抱了黑猫走出房间的楚羽,“你倒是心宽,这都能睡得着。”
梓桐递上汤,“夫人昨夜受了凉,快些把药汤喝了吧!”
楚羽凝眉,觉得嗓子里是有些不太舒服,的确像是受了凉的前兆。横竖梓桐是不会害她的,当即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这味道……”楚羽顿了顿。
“奴婢加了一些东西。”梓桐轻叹一声,“是以有家乡的味道。”
楚羽没有吭声,面无异样的坐下,“你们都没睡着?”
“除了那个醉酒的,其他人都睡不着。”在渊哼哼两声,将花生米往嘴里丢,“没心没肺的东西,看着真想掐死他。”
“都吃过饭了?”楚羽又问。
狐小步轻叹一声,“哪还有心思吃饭,没听见那女人又哭了吗?这整日哭哭啼啼的,还让人怎么吃?这不留人客栈进来容易出去难,你说咱们该怎么走?”
楚羽剥着花生米,“既来之则安之。”
“说得轻敲。”在渊道,“这地方怎么安之?你瞧瞧,比我那千蛇洞还要阴森。还时不时有孤魂野鬼,妖魔鬼怪作祟,让人怎么安生?”
店小二一声尊呼,“掌柜的。”
掌柜扭着纤细的腰肢,素白的指尖轻轻挑开酒坛子的封口,端起酒坛子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