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前拦在他们中间,急喊道:“小心!这人武功在季祁之上!”
沈桐儿气喘吁吁地攀住墓壁,眼看着林思齐挥剑砍杀手无寸铁的苏晟,又担心地甩出暗器施以援手,未想本来打偏的金缕丝却被苏晟侧身拽住,一下子勾住了林思齐的脚腕。
这家伙果然露出马脚,在摔到地上的刹那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撑破身上黑衣,露出属于异鬼的本来面目,并且不顾疼痛地朝苏晟扑去。
“看好这个!”苏晟将背上的画卷丢给桐儿,随之同意现出原型,飞腾着巨大的翅膀拦住靠近桐儿的异鬼。
沈桐儿连退了好几步:“你到底是谁,原来是想抢我们的图纸!”
“拿——过来——”异鬼的巨口中尖牙森森。
苏晟当然不甘示弱,顶着他横砍的利爪一下子将其脖颈叼住,无论这凶狠的东西怎么挣扎,都半点不肯松口,硬是把异鬼拖出了残破的石屋。
短短时间瞬息万变,不知是谁的血溅得棺材染红。
沈桐儿紧张地追在后面:“小白,不要跟它硬拼!”
未想苏晟把异鬼叼出台阶之外的悬壁便松了口,用尽全力把它蹬开,转瞬盘桓而上,那雪白的羽毛成为了这黑暗地宫的明媚光亮。
心差点被揪出来的沈桐儿抱紧手中画卷,静静地望着白鸟朝自己飞回,主动小声说:“抱歉,果然又是这样的结果。”
苏晟恢复人形落到她面前,手臂伤得非常厉害,表情也不开心:“该抱歉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沈桐儿根本不在意方才的差劲情绪,喃喃自语道:“你的伤口很深,必须找点魂尘来吃。”
苏晟猛地收回被她拉住的胳膊,忍无可忍地直说:“为什么你总是一提季祁就变得不管不顾,他真是感人肺腑的救命恩人!”
沈桐儿被说得微怔,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白,你吃醋了呀……”
苏晟扶着伤处在台阶上颓然落座,拒绝继续对话。
沈桐儿赶快扑跪在旁边安抚:“我只是为了道义,不管季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肯定都会帮助他呀,咱们两个才是最亲近的,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那你现在随我离开,少在这里跟这些满心阴谋的东西纠缠了。”苏晟宣布决定。
沈桐儿答应:“好吧,既然没看到季大哥只能作罢,也许林子里的人全是林思齐杀的,也许他并不是林思齐本人、而是像余离一样能够模仿别人的异鬼,再调查下去,肯定又要泥足深陷。”
“知道就好。”苏晟终于缓和了脸色,摸了摸她手背的擦伤,然后吻到唇下:“方才我该更小心才对。”
沈桐儿任性的委屈瞬时间消失不见,有些无奈地感慨:“小白还真是讨厌我和这世间的任何人与事有联系呀。”
苏晟深深地望向她仍旧单纯的大眼睛,想不出得体的回答。
他清楚普通男子不会这样对爱妻,但试着去做自己不明白的事,真的很困难。
幸好沈桐儿不计较,还安慰性地傻笑了下。
没想正在此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苏晟身后。
沈桐儿想也没想就扑开他喊道:“小白!”
方才被摔得遍体鳞伤的异鬼顺着山壁爬了上来,狠狠地按倒沈桐儿,眼看着那深渊般的巨口要把它撕成碎片,未想忽然从天而降无数银丝,将异鬼四肢毫不留情地缠住,而后撕成碎片,在血雾中留下点点魂尘。
来者竟然是在传言中如同厉鬼的山婆。
苏晟抱住吓呆了的桐儿,皱眉望向这位比鲛姬更难对付的劲敌。
山婆倒是目光平静,动作利落地从石壁上爬下,淡声感慨说:“可怜的小东西。”
沈桐儿平白感受到了巨大压力,故作声势地喊道:“你、你把茑萝怎么样了?”
山婆大半的脸都被黑纱蒙着,并显露不出情绪:“茑萝是谁?”
沈桐儿刚想回答,却被苏晟用力捏了下胳膊,这才回忆起博纳已经死亡的事实,立刻闭了嘴巴。
山婆笑了,笑声极其冰冷:“你是说方才带回来的女人?当然是已经吃了,如若你早来片刻、我还能分你些鲜肉。”
“……我才不要,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同类?”沈桐儿反手拉住苏晟,随时准备逃跑。
“因为味道。”山婆微微抬头轻嗅:“你散发着小异鬼特有的气味,但是他……”
苏晟扶着桐儿起身,冷声道:“如果你真分辨的出来,就该对我感到恐惧。”
“是啊,恐惧。”山婆的身高几乎和苏晟一样,气势也没有输掉半分:“难怪今日我总觉得不安,原来是因为你,真是冰冷的怪物,冷到让我不敢靠近。”
苏晟自有内心要完成的夙愿,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与鲛姬、山婆之流拼命,故而说道:“你深居在此已有不短的时日了,既然愿意遏制力量、仅利用山民而得到果腹的食物,我也没有非要除之的理由,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
“这话甚得我心,你们走可以,但请把这画卷留下。”山婆漆黑眼睛几乎没什么眼白,饶有兴致的打量使得桐儿感觉毛骨悚然。
苏晟把心爱的姑娘拉到身后:“你要这干什么?”
“凤凰,你不认识的我、我可认得你!两千多年前,就是你带着玉尸来这不毛之地,爬到那祭台上对着月亮展图祈祷的!当时我只是个刚刚出蛹的小异鬼,全然不敢靠近。”山婆讲得每个字都令人感到意外:“后来又来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