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景修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伸手取过幕离给她带上,才拉着她下了马车。
洗簌一番开始用饭,景修一个劲儿的喂她,说是中饭没用,晚饭必须吃多些。
“钺儿,明天早上去看母亲吧,祭品都收拾好了。”他夹过来一块鸡肉喂到沉钺嘴边,沉钺皱着眉避开了,景修无奈地说道:“好歹吃点,瞧瞧你身无二两肉,太瘦了明天不是净让她老人家担心。”
沉钺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景修吓了一跳,他连忙过去拍她的背,“怎么了,哪儿难受?”
沉钺边哭边说,“我想娘亲了!”
“我们明天就去看她,别难过,明天就能见到了。”景修抱住她轻拍她的背,这种痛他感同身受,母妃故去这么多年,自己还会梦到她,钺儿就更别说了,她十四岁时才离开母亲,对母亲的依恋要比自己多的多。
她是哭着睡过去的,景修一直抱着她,哭累了也就睡过去了,他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是她的泪,又轻手轻脚地出去让袁敏州取些薄荷膏,他轻轻地抹了些在她眼皮和嘴角上才出了里间。让冯吉辛在外间守着,他就出了静岚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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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一百零三章暗潮
他去了南侧的思慎堂换了身衣服,袁敏州又提了食盒过来,景修简单的用了点,“把人叫来吧,不用再让他们候着了。”
不一会儿三个圆胖的人就战战兢兢地进来了,他们头都不敢抬,纷纷跪下请安,大冷的天他们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打湿了,摇曳的烛火下他们大气不敢出,生恐发出声响惹怒了正在用饭的人。
景修扫视了他们一圈,“都报上名来,说说你们都管着秋家的什么生意?”
最右侧的矮胖子磕了个头,“回,回殿下,奴婢王合珍,管着秋家的胭脂水粉生意,这月刚研制出新品,贡银能多上两成。”
他刚说完,中间的也磕了个头,“回殿下,奴婢陈同甫,管着秋家的钱庄,这些时日怀西府的存银最多,清溪府的略有,略有下降。”
最左侧的也忙不迭地磕头,“回殿下,奴婢任符中,管着秋家的布衣生意,现下正是换季时节,收成比平时多出一成。”
景修咽下最后一口粥,掏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秋府众人靠何度日?还是秋姜氏那个老太婆管家吗?”
其余两人都看向王合珍,显然王合珍是他们当中的老大,王合珍不敢有丝毫迟疑,“回殿下,秋府现今一共有六十三人,度日的嚼头是从胭脂水粉的收成里扣下的。除了郡主那里,其余人等:主子每月一两银子,下人则是半两银子。秋府如今是风灵郡主在管着家,并不是秋姜氏。”
景修点点头,紫眸中毫无波澜,“账册带来了吗?”
“回殿下,带来了。”王合珍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三本账册拱手递上,袁敏州去接过来放到了景修面前。
景修打开随意地翻了翻,他冷笑一声,“这账册做的很漂亮,你们几个吃的也很胖,本王来了也没见吐出一星半点,看来是真的活腻了!”他说着刷的一声将账册扔到抖若筛糠的三人身上。
三人都伏地哀嚎冤枉,景修给袁敏州使个眼神,袁敏州拍拍手,进来六名带刀侍卫押起三人就要走。正在这时,外边候着的小太监张井宝就进来通报说秣陵府台贾盛杰求见。
景修扬手示意把人先放下,“请贾大人进来吧。”
贾盛杰闻声连忙快步进来请了安,景修让袁敏州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了一侧,“贾大人来的倒是巧,这三个恶奴我还没来得及打发呢,倒要叫贾大人看笑话了。”
贾盛杰连续忙回道:“殿下哪里话,下官也是刚知道殿下来了秣陵城,也没有递拜帖就冒昧深夜前来了,实在是惶恐于心啊!”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诚恐诚惶。
景修笑了一声,“贾大人是秣陵府的父母官,本王不过微服,大人不必如此惶恐。”他只字不提瘫软在地上的三人,倒要看看这贾盛杰如何行事。
贾盛杰有些惶恐地说道:“殿下说笑了,您身份尊贵至极,下官不敢怠。下官听说殿下极爱我这秣陵府的红玉琉璃柑,恰巧贱内前天刚采买了两筐,下官想着殿下既然在此就送来给殿下尝尝鲜。”
想到红玉琉璃柑,想到钺儿,景修的紫眸里染上了笑意和暖意,这个贾盛杰倒是个人精儿。
贾盛杰一直在留心景修的神色,看到果然如梵光所说一样,提到红玉琉璃柑祁王身上的戾气竟然消失了,他悬着的心放了一放,想必有些话也可以提上一提了。
景修看了袁敏州一眼笑道:“贾大人果真是个妙人,我正想着让敏州弄些来,正巧大人就送来了,敏州去让人好好收下吧!”
贾盛杰也笑了笑,之后他皱了皱眉说道:“殿下谬赞了。只是冒昧前来,下官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殿下。”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不过本王恐怕帮不上什么忙。”景修一副惊讶地样子问道。
贾盛杰闻言就说道:“殿下过谦了,想必殿下也知道皇上的旨意是命令秋府三年的收成都要上缴国库,秋家的生意都由皇上派来的几位宫人接手,下官起初并没有插手,毕竟是皇上的旨意,只是那秋府的大爷自此后却再也不研制新的胭脂了。”
他说着皱起了眉跪在了景修面前,“殿下,王宫人眼看着收成减了不少,才找到我提了此事,下官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