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林近冬送夭夭到约定的地点,车子停在路边,他非要跟着进去,夭夭不让,按住他,道:“我先看看他的态度,你别……”
林近冬眸光突然变了,焦点凝聚在夭夭背后,没等她回头,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问:“我的态度很重要吗?”
夭夭抿了一下唇角,转身,看到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他就站在自己身后,手上搭着外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但熟悉他的夭夭却看得出来,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随意,藏在外套下的手青筋暴起,握得死紧。
林广夏一直是个非常守时的人,换而言之,他总比约定时间早五分钟左右到达,既不会早到,也不会迟到,但这次他破天荒的提前了一个小时,即使早已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但真看到她从林近冬的车上下来,心中还是忍不住燃起怒火。
夭夭面无表情,看到他既没有伤心愤怒,也没有哀怨凄绝,简直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态度让林广夏心中更觉不安,他想起结婚之前夭夭对林近冬的态度,不安变成了失望和心寒。
夭夭低下头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递到他面前,道:“这是我找律师拟的离婚协议,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林广夏扫了一眼,她没有要任何财产,也没有要求任何补偿,只要了她自己的东西,最下面已经签了她的名字。
林广夏脸上依然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道:“这里人来人往,不如我们进去说?”
他们约的地方本来就是对面那家咖啡馆,不是人潮窜涌的大街上。
兄弟两人见到对方不约而同的直接将对方忽略过去,林近冬一直盯着夭夭,听见林广夏这么说,立刻就要下车,夭夭拦住他,说很快就回来,他不愿意,执意要跟着过去。
直到这时候,林广夏才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哂笑:“小冬,三年了,你还是这么让人失望。”
林近冬脸色一整,甩上车门下来,笑得吊儿郎当,道:“是啊,我可怜的单身狗一只,当然没有哥哥你左拥右抱来得潇洒。”
林广夏失望的摇头,道:“小冬,我失望的并不是你觊觎你的嫂子,而是你的手段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就像是个合格的兄长在教导心爱的弟弟一样,对着林近冬谆谆教诲,“如果我是你,我爱的女人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当我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的时候,我会默默祝福,若实在是放不开手,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光明正大的让她爱上我,而不是通过抹黑对手这样的方式,来取得虚假的成功。”
林近冬乖巧的点头,“哥,你的话我一直都没有忘,我确实一直在努力变得更好,我第一个学到的就是‘忠诚’。”
林广夏微笑,“那就好。”
夭夭站在一旁,事不关己一样看着兄弟两个笑里藏刀的你来我往,等刀光渐歇这才冷冷问道:“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谈正事。”
林近冬拉开车门坐进去,冲夭夭摆手,道:“我在车里等你。”
林广夏没理他的示威,一只手虚虚揽着她,帮她开门,关门,拉开椅子。
除了刚开始的些微失态,接下来他的表现简直是个完美的绅士。
对着这样一个风度翩翩体贴入微的英俊男人,谁能冷得下脸来?
夭夭也不例外,她眼里露出一丝动容。
林广夏把离婚协议书放下,道:“夭夭,在宣判之前,至少应该给犯人一个申诉的机会,你觉得呢?”
夭夭点头,“没错,你有什么想说的?”
林广夏拿出三个证物袋,其中一个是里面装着一之注射器,另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针孔摄像头,最后一个装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夭夭看到那个女人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长得很像你对不对?”林广夏道。
夭夭仔细看了两眼,点头,有八分像,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林广夏接道:“这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女人。”
夭夭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脸色微沉,“你让我看她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继续介绍:“这支注射器内检测出了致幻剂和兴奋剂,那天我昏迷了过去,后来去医院做了检查,身体里检测出同样的物质,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注射进去的。这个女人把我叫醒,我神智不太清楚,把她误以为是你,所以你才会看到那样的画面,但是你来得及时,我并没有真的碰她。”
他拿出最后一个证据,“这是在我们的卧室里发现的,我叫警察来检查房间,才找出来的。有人放在我们卧室,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叫警察同志来作证。”
夭夭脸上彻底白了下去,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只要想到有人在卧室装这个就让她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连她和自己老公的床|戏岂不是都要被监控录下来?
见夭夭脸色不对,林广夏适时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和警方打过招呼了,只要有任何相关影像资料泄露,都会立即处理,不会造成大影响的。”
林近冬看着咖啡厅里两人的动作,勾起嘴角,拿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开始吧。”
夭夭漫漫抽回手,道:“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之前看到的画面。”
林广夏立刻松开,轻声道歉,问:“假设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觉得谁会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