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什么好?”
沈曼辞一下子愣住,怔怔地看着他,浑然不觉这样的姿势有多难受。
良久,她的脖子发麻,封如深终是叹了一口气,淡金色的眼睫毛垂下来,神情落寞萧索。
坐下来,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真的很瘦,突出的骨头硌得沈曼辞不舒服,她动了动,封如深立刻按着她的肩膀,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沈曼辞只好忍住不适,乖顺地靠着窠。
“他到底有什么好呢?有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怎么也想不出结果,大概感情这东西早就定好了,各自有各自的命数,所以很难改变。”
他居然有这样的感慨,沈曼辞不禁愕然,想不到他能把事情想的这么透彻,这和他一贯的作风完全是两个不同面旆。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我都想明白了,怎么还是纠缠着你?”
话锋一转,封如深凝视着她的眼睛,清澈通透的碧蓝色琢磨不出情绪,仿佛看透一层,之下还有好多层。好像无论看他多少次,这双眼睛总是带着谜,让人忍不住深究。
沈曼辞一脸寡淡地看着他,眼神无澜,显得尤为羸弱,是那种一眼看到就觉得无害的模样。
封如深微阖着眼眸将她往后压,沈曼辞惊慌地抵住他的肩膀,满眼不安,惹得他觉得火气莫名蹭蹭往上撩。
“我就是不想把你放走,无论你心里装的是谁,孟良鸠也好还是其他人,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没有理由的想要牢牢守住你。”
他面无表情地说这话,深邃的五官好像某个电影里的镜头特写,沈曼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对于爱,她是自私霸道的,而眼前这个男人比她更胜一筹。
“爱情你追我赶,有多少人能得偿所愿。”
沈曼辞吐出这句语意双关话,封如深没有任何表示,她知道,他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他一边接一边站起来,突然觉得一阵窒息,晃了几下才站稳,忍不住咳嗽起来。
“什……什么事?”
沈曼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
正想着,封如深手里的手机突然掉下来,他扶着墙大口喘气,短促的呼吸声一下子让沈曼辞提高警惕,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撑着床板挪到床沿,扶着墙站起来想要走过去。
他一只手在上衣口袋里摸索,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着急地打开,药却已经吃完了,手指颤抖,脸色越来越扭曲。
沈曼辞单脚跳到他身边去扶他,封如深推开她倒在地上,胸口一阵阵发痛,呼吸不过来,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
见此情景,她一下子慌得不知所措,他发出的声音好像濒死的野兽,狠狠戳中沈曼辞的心窝,脑子“嗡嗡”作响。
慌乱之中,她扑到床上去按铃,动作之大导致她脚上的伤被牵扯到,她也顾不上有多痛,跪到地上把他抱在怀里,摸着封如深的头朝门口大声呼喊,急得眼泪直逼眼眶。
没一会,医护人员迅速冲进来,见状,沈曼辞冲他们声嘶力竭地大喊。
“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几个人将他抬了出去,护士把沈曼辞扶起来,让她坐回床上给她处理脚上的伤口,却被她拒绝了,硬是要让她们扶她跟过去。
坐在手术室外,沈曼辞焦虑地绞着手指,指尖发白。
封宗仁闻讯匆匆赶来,沉稳中还是不乏流露出一丝慌乱。看到他,沈曼辞立刻开口。
“他的病到底有多严重?”
他看了她一眼,原来封如深根本没有如实告诉她。
“时好时坏,如果不细心调理,死亡的几率也很大。”
沈曼辞靠着墙,一脸难以置信,她想起封秦天,和他是一样的病,而封秦天是突然就不省人事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死亡离她是这样近在咫尺。
几个小时过去,手术终于结束,封如深被送到特护病房,封宗仁去向医生了解情况,沈曼辞一个人坐在病床边陪着他。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甚至有些泛紫,呼吸轻的几乎听不到,沈曼辞附到他脸边,那颗心始终悬着放不下来。
封宗仁回来,将医生的话原模原样告诉她。
“这次是因为他过度劳累了好几天,药也没按时吃才发病的。等他稳定下来就把他转到其他医院,我想你该跟我们一起去,不过这之前你先把脚伤处理一下比较好。”
既然他在,沈曼辞也安心了,向他微笑,点点头,艰难缓慢地往外面走去。
她离开没一会就又回来了,封宗仁刚挂掉电话。
“麻烦沈小姐先替我照看他。”
沈曼辞点头应允,他匆匆走了出去,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在椅子上坐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现在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有些惊魂未定,平时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谁成想原来一旦发病竟然是这样可怕。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沈曼辞想,这样优秀的男人何苦拘泥于她,若是他想要,爱他爱到死心塌地的女人多了去了。
“让我进去探望一下可以吗?我不会吵到他休息……”
“抱歉,现在他还没有醒过来,您见了也于事无补。”
封宗仁到底没拦住救急心切的梁念蓉,沈曼辞疑惑地扭头看去,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