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地再也回不去洪荒盛况,是三千世界没有尽头地越隔越远,是没有办法再重合一体的神山原貌。
圆满不可期,那就只留不周为名,以传后世知。
“周周,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言不周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却又没几分疲乏,好似被新的生机注满全身。
因为做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梦,梦得太沉,暂且没能及时醒来。不过,终抵不过耳边不断的絮叨,她还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伸手向耳边探去。
“昭昭,你什么时候改叫叨叨了?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吗?”
言不周说着就听身边有人呼吸一顿,而她竟是摸到了扎手的胡茬。这下睁开了眼睛,首次见到了一只胡茬猫,那还有难掩的黑眼圈。
展昭没有说话,看见言不周醒来,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做梦了。
在把昏迷的言不周从祭台抱回木屋之后,这一个月,他从先有准备人会昏睡补觉,到开始担心无偃等人的判断都出错了。
否则,怎么推定言不周会沉睡十来天,却过了时间迟迟未醒。会不会有可能,她再也醒不过来?
当下,展昭感觉到下巴被挠,又重重掐了自己一下,才确定此次不是做梦。
他果断起身走向脸盆架,用冷水打湿半拧干一块毛巾,二话不说直接将冷毛巾敷到言不周脸上。
“这都已经睡满三十天了,你还想睡!清凉一下,你现在还睡得着吗?”
被一块湿冷的毛巾盖脸,只要人的身体健康又肚子饿得咕咕叫,谁都会彻底没了睡意。
言不周随意擦了一把脸,将毛巾扔了回去,“展大猫,有你这样不温柔的叫醒方式吗?”
展昭接住毛巾,“温柔的方法都用过了,那不是都不管用。一个月了,你可不能仗着服下灵药,就继续胡乱再睡了。”
言不周扫视了一圈帐篷,又见帘窗外桃花盛开,看样子是到了三月中旬。自知理亏,她都弄出一只胡茬猫了,也不怪猫用冷毛巾偷袭。
这就支起了身体倚在枕上,看了看身上干净的衣物,又发现头发半点不带油腻,朝展昭勾勾手指。“好,我不睡了。来,我们聊聊。你是把所有精力都用来照顾我,脱衣洗澡梳头全包了,所以没功夫打理自己了?”
展昭本欲走向床,听到脱衣两字就停了脚步,“我没那个心思,后来是请山寨里的大娘帮忙搭把手的。”
“我没说你有什么心思,再说照顾病患,也不拘泥世俗陈规。”
言不周说着嘴角上扬,“展兄,正直如你,坐怀不乱如你,你脸红什么?”
“干净的外衣都在衣橱。既然你醒了,是该吃些清淡的。眼看刚午饭点就要到了,去厨房找无偃,他在掌厨。”
展昭边说就迅速转身出门,尚留一句,“我去打理一下,不用等我吃饭。”
还是不改傻猫本质。
言不周看着展昭一溜烟地蹿出门,她真没有故意逗猫,没有在算被冷毛巾盖脸之举。
帐篷外,晴空万里,隐约可听鸟鸣山涧声。
丑氏与八洞十七寨存活下来的三百多人,选了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建成了一个新寨子。
一个月来,寨子仅仅是初有雏形,众人还是都宿在帐篷里。
白天分为好几批,有的去清扫食土部留下的残迹,有的去山中伐木准备造屋,有的出山去买必要的物资。
不过,几间简易的厨房木屋已经先搭建起来,方便大伙烧菜煮饭。
一股诱人的饭菜香飘在风里。
言不周顺其寻了过去,这会厨房附近也没什么人。
只见长发的长尾巴上缠着一圈圈纱布,小豹妖与无偃交头接耳,一人一妖不知在密谋什么。两者都是朝天一瞥,就相视着点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在说什么?看你们笑得一脸坏水。”
言不周靠近之后,那两个发现有人来,就旁若无事地分开了。
“在纪念我的毛。头顶秃了还能算是佛门诸犍,这一条长尾巴都秃了,我还怎么出去见妖?去了京城,还不天天被嘲笑。”
长发苦着一张豹子脸,无偃给它的尾巴及时上药了,但是妖毛长得慢,恐怕要四五个月才能起一层绒毛。
“说多了都是泪,你们吃着,我去休息了。”
长发打了招呼就叼起尾巴离开了,最近尽力不和无偃单独相处,以免被老刀怀疑什么。
言不周炸了眨眼,又抬头望向蓝天,没见着毕焕焕与老刀等鸟妖的踪影。这对着无偃摇摇头,“那些鸟妖都是去巡查了?确定山里还有没有阴晦之气?你们两个倒好,在背后密谋它们的羽毛。我说你和小豹子怎么一见如故,必是要一起做坏事。”
“不是它们,只是老刀。”
无偃纠正了关键性的数量,那些鸟妖是去查漏补缺了,他也不做过分的事情,仅是决定这几年让老刀以木鸟本色地活着。
无偃没打算说出怎么脱鸟毛,严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