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不了,若还有,娘娘尽管罚!”这话说的乖巧无比,太后真正松了眉头:“好孩子,疼你都来不及,回头我还要说你父亲哩,好好的姑娘家竟耽误了!”
太后又往蕊姐儿面上打量,这会真正瞧在心里,暗赞一声标致。章氏心里盘算着时间,便笑着要告辞,太后因有选秀之事在身,也不虚留。
章氏回到家,便同刘国公汇报了进宫事宜,刘国公刘珠左手抚了抚胡须:“蕊姐儿之事好商量,也是之前我心疼她,倒把芸姐儿同蓉姐儿忘了。哎,糊涂了,老糊涂了!”章氏听了忍不住一笑:“老爷可别说什么老!您是宝刀未老,否则何姨娘如何有了身孕!”说罢双手合十:“老天保佑,是个男胎!”刘国公倒是想得开:“我也是认了命,你也无需如此!便是个男胎,也是个庶子,咱们这爵位,不过是靠妹妹得来的,若是子孙没出息,反而是祸事!辞了反而好事!我又是个没本事的,倒是莛哥儿父子,家族兴旺就看他俩了!”
章氏急忙道:“老爷无需自谦,您这话说的才显得您为人呢!虽官途曲折,可族人皆真心臣服,这就是您的长处!莛哥儿您待他如亲子,否则也得不到他夫妻俩的敬重!便是先皇也曾赞过您为人!”刘珠反而赞章氏:“你这个做伯母的哪里就苛刻了!为夫才是娶妻取贤呢!李氏待你如婆婆,可见是莛哥儿私下吩咐!”章氏噗嗤一声笑开了:“再没有旁人,竟是你我相互吹捧了!”刘珠也撑不住笑了:“你是吹捧,我可是实话!”
夫妻二人说话间,日头也偏西了,何姨娘那里来人问老爷还去不去她那儿用膳,刘珠听闻便不高兴,章氏也暗笑何姨娘的使唤不会说话,只是还要劝道:“她怀了孕,心情不定也是有的。您去罢!”刘珠直摇头:“她往日还好,这会有了孩子竟似变了个人!我越发不耐烦应对她,往日的谨慎一概全无,若在如此,夫人容得她,我竟容不得了!”章氏急忙说:“我盼望着她生个男孩,好叫老爷有后,总归是我无用,竟不能…”话说不完,就要垂泪。
刘珠越发不高兴去,连忙安慰章氏:“子女乃天定!你再无需如此,我早就认命了!”章氏这才道:“既然何姨娘怀了胎,若是个男孩,妾必定当亲生的!”刘珠自来重嫡子,便叹道:“终究是庶子!”
章氏好说歹说将刘珠劝走了。章氏的陪嫁不赞同的说:“太太您何必如此!老爷他不去,您还往外推!”章氏黯然道:“我是个不能生的,我指望着她生男胎呢!也对得起那去世的婆婆!”陪嫁想到老太太生前待章氏如闺女,临了还牵挂章氏每个一子半女的,也静默不语了。
章氏紧绷了一整日,胡乱吃了点就歇下了,不想还未落钥,刘珠又回来了,还带了点怒气:“怎么回事,这么早就落钥!”章氏是个好性的,连忙问:“怎么了,谁敢给你气受不成?”刘珠猛灌了一口茶:“这何氏越发不堪了!”章氏也不搭这话头:“这茶都凉了,您这般可是拿自个儿身子不当回事了!这大晚上的胃着了凉可不好!”刘珠放下茶杯,一脸无奈的长叹了一声:“罢了,倒是扰了你,你快躺下吧。我去洗漱了再来。”章氏也不矫情,过了一会儿,刘珠也躺了下来,章氏叫人熄了灯不再说话,酝酿起睡意来。刘珠一双眼睁的老大,只是黑漆漆的章氏也没瞧见。半晌,章氏都快入睡了,刘珠突然说道:“下次去娘娘那儿,把芸姐儿和蓉姐儿带去请个安。”章氏迷糊中应了,还嘟囔道:“娘娘想见安哥儿呢!”刘珠回到:“安哥儿下次罢。”接下来倒是一夜无话。
☆、旧人
话说太后一心扑在选秀上,只当娘家嫂嫂寻常请安,等过了小半月,国公府又递了牌子,太后便有些疑惑,小声嘀咕一句:“往日里也没这么勤?安哥儿竟也不来。”葛嬷嬷想说点什么,又碍着还有旁人,便忍下来。待到无人时候,葛嬷嬷寻了机会同太后说:“主子,国公夫人这会带了二小姐,三小姐来,都将将及笄,恐是要您帮着相看的意思。”太后这才恍然大悟:“我一个深宫之人,哪知道什么好人家。”
葛嬷嬷笑了:“还有什么人家比得上皇家!”太后刚想吃口茶,到了嘴边又放了下来:“哥哥竟起了这般心思?”太后摇头:“这怕是不成的。若是报了选秀,正正规规走也就罢了,这会子进来…”葛嬷嬷笑的更厉害了:“不过是主子一句话。谁还敢多嘴不成!”太后还是摇头:“皇帝虽孝顺,可这女人方面,尤其固执,我要问问哥哥的意思,他向来不是这样的人!”
待章氏又到了慈宁殿,太后仔仔细细瞧了瞧两位侄女,虽模样没有大侄女好,但也不差,二侄女乌溜的圆眼睛瞧着可爱,小侄女眼角带了三分上扬,再长开点恐怕也很是妩媚。太后一人赏了一个玉镯,笑着开口:“前儿同玉儿说起了你们,说起来玉儿还未见过姑母,快叫玉儿来。”不一会儿,大公主被奶嬷嬷牵着进了殿,后面跟着四名教养嬷嬷,八名宫女。
章氏带着芸姐儿、蓉姐儿先向周玉请安,周玉侧了身,又回了礼,口里说着:“舅婆、二舅表姑母、小舅表姑母好。”章氏一脸赞叹:“皇家公主果然聪慧,这般小人就如此机灵!这两位做姑母的像她这般年纪,话都说不清哩!”
太后一脸骄傲:“玉儿一向聪慧!玉儿,你两位姑母还不曾逛过慈宁宫,你带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