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已经来不及了!”
大皇子睁大了眼。
“跑。”
魏坤吐出一个字。
“罢了,我们跑!到了宣政殿附近在整理衣冠!”
大皇子一咬牙,率先开跑。
二皇子哪里这样没有形象的跑过?蹙着眉头不愿顺从。可是魏坤、刘恒、刘凌等人都已经跑了,他在后面就要沦为可能迟到的那个,他性格要强,只能跺跺脚,跟着跑了起来。
这一跑,三兄弟的体能就立刻看了出来。
大皇子虽然个子矮,但跑起来却不慢,脚步也算稳当;刘凌人高马大,又学过武,跑的优哉游哉,即不超过老大,也不掉到后面;二皇子刘祁后发却没有先至,远远地坠在后面,气喘吁吁,连庄扬波都比他跑得快。
“老二,你体力不行啊!昨夜是不是坏事做多了!”
老大跑着跑着,还能回头调侃。
老二倒是很想回骂,但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觉得吸进去的风都像是刀子在割着他的肺,再看看刘凌大长腿跑的轻快,只能在心中乱骂一通。
就这般气喘吁吁到了宣政殿不远之处,几个少年立刻在宫人们诧异的眼神中停下脚步,赶紧整理衣冠,平复气息,唯见刘祁拖着两条腿一下子蹲倒在众人面前,不想再起来了。
“二哥赶紧起来,这样等下真走不动了……”
刘凌上前搀扶。
“魏坤,把老二架起来,让他在你身上靠一会儿!”
刘恒发号施令。
魏坤面如常色地扶起刘祁,刘祁将他伸出去的手一打,冷声喝道:“不必,我在老三身上靠一会儿!”
说罢,他扶着刘凌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一旁的刘恒面色有些难看,但大概从昨夜起气氛就变了不少,所以难看的脸色一瞬后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看着宣政殿门口发怔。
“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大臣们特别多?”
他们离宣政殿外的广场还有些距离,但已经可以看清楚了。
听到老大的话,无论是刘凌还是靠在他身上的刘祁,都露出认真地表情看了过去。
大部分时候,大臣们是各自为政,在等候早朝的时间里都是各忙各的,除非上下级关系或者感情特别交好,否则不会主动去找人攀谈,以免落人口舌。
只除了一种情况。
“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刘祁脸上露出了慎重的神色。“难道这些大臣要联名上奏?”
“没听说最近发生什么,今年似乎也没有哪里发了洪水……”刘恒摩挲着刚刚长出来的胡茬。
“春闱结束了……授官也结束了……边关没听说有战事……”
“反正我们是在听政,听一听不就知道了。”
刘凌见二哥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慢慢移开了身子。
“说的也是,我们又不能理政!”
老大失笑。
“还是老三心宽。”
刘祁看了眼刘凌,也露出了笑意。
不是他心宽,他既然不关心那个位子,又何必为它劳心劳力?
这个弟弟,日后恐怕是个“闲王”的料子。
三个兄弟并肩往宣政殿而去,身后跟着伴读,戴良、魏坤和庄扬波一到殿前,就被三位皇子支使着去各自的父兄那里打探消息,他们三人在殿门前一站,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却没有听见什么。
自从他们来了,这些大臣们就停止了窃窃私语。
往日里,什么国政他们都不会避讳着他们,有时候为了在皇帝面前露脸,他们还会大发议论,刻意让他们听到。
而现在……
这让三个少年心头都升起了一丝不安。
早朝依旧按部就班,中规中矩,因为某个原因,三个少年昨夜都没休息好,听着东边西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眼皮子一阵一阵发沉,全靠意志力强忍着才没有昏睡过去,在朝堂上丢脸。
“……夏季多雨,工部请各地勘查河工。”
“准奏。”
“陛下,宗正寺有本!”
随着吕鹏程的声音响起在朝堂之上,无论是刘恒、刘祁还是刘凌,都统统警醒了过来,满脸愕然地向着九卿的方向看去。
这位宗正寺卿一直是不言不语的,宗正寺也本就不是什么要职,早朝时只要在场就行,不发表意见也没人注意。
但宗正寺一旦开口,那就一定是和宗室皇族有关。
坐在御座上的刘未眯了眯眼,眼睛里露出危险的意味,向着堂下的吕鹏程望去。
吕鹏程并不和刘未有眼神接触,微微躬下身子,避过了他的视线。
“哦?吕寺卿有何事上奏?”
刘未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了敲,长声而问。
“启禀陛下,如今大皇子已到舞象之年,二皇子也年纪不小,宗正寺为保代国血脉延续,不得不提出建议,希望陛下能慎重考虑为两位殿下娶妻之事……”
他抬起头,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子十四五岁尚未封王,也无妻室,来往于后宫之中,这于理不合。”
“哦?有何不合?”
刘未冷笑了一声。
“他们不是住在东宫吗?”
“东宫乃是储君居住之所,皇子们在东宫读书是权宜之计,如果日后所有的皇子都长居东宫而不出,那储君又如何自处?东宫究竟是储君的宫殿,还是皇子们的起居之所?”
吕鹏程不依不饶。
“就算是陛下,十四岁时也已经有了妃嫔,两位皇子都到了知人事的年纪,敢问陛下,可有专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