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老奴也是感伤的很。老奴其实也想出宫去享清福,带着陛下这么多年赐下的赏赐,找个安静的农庄,买几亩水田,养几个义子,过过普通田舍翁的生活……”
“您深得父皇信任,又是出了名的德高望重,就算想要去享清福,父皇也不会同意的。”
刘凌笑着恭维。
岱山受用地笑开了怀,“老奴伺候陛下这么多年,总还有点情面,不过老奴刚刚说的话也是真的……”
他突然满脸深意地看向刘凌:
“就是不知道老奴想要享这清福,日后能不能如意哇。”
刘凌被他话中的意思惊得鸡皮疙瘩直起,瑶姬仙人那句“他就是日后的代昭帝”言犹在耳,连心脏都骤停了片刻。
然而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刘凌就镇定了下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岱常侍会如愿的。”
“那就借殿下吉言了。”
岱山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呵呵,老奴得想法子托个可靠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相看相看水田了……这水田啊,得细细相看,多相看一些日子也不嫌长……”
***
蓬莱殿。
“你说什么,你和徐典宝争执时被岱山那老家伙听见了?”袁贵妃脸色铁青地瞪向地上跪着的田典宝。
“他可说什么了?!”
“岱常侍什么都没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但三皇子就……”
田典宝有些担心的低下头。
“哼,什么将全套衣冠都置办齐,陛下哪里是怕刘凌没有衣服穿,这是因为我没有给刘凌置办祭服而下我的面子!现在宫里肯定都传遍了……还让岱山领着……”
袁贵妃的脸扭曲的像是妖魔鬼怪一般。
“就老三那个胆量,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田典宝最怕的是事情发了以后将自己抛出去,所以才在刘凌一走之后急急忙忙地就来找袁贵妃。
好在袁贵妃似乎没有卸磨杀驴的意思,田典宝也松了口气,又从怀里掏出几枚红宝,恭恭敬敬地举手奉上。
“娘娘,老奴也快要出宫去了,这几枚红宝是昔年太后赐给司宝,司宝又赐给老奴的,就留给娘娘做个念想吧。”
“你这奴婢当得倒是滋润,好东西不少。”
袁贵妃撇了撇嘴,随手接过几枚红宝把玩,刚准备开口安抚她几句,却听得蓉锦慌慌张张地在外面求见。
蓉锦从不冒失,袁贵妃吃了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田典宝了,抬脚就迈向门口,打开门问起蓉锦发生了什么事。
蓉锦压低了声音,悄悄在袁贵妃耳边说道:“大殿下不知道为什么惹火了陛下,现在正在东宫的明德殿外跪着呢,听说什么人都不许求情,侍读魏坤也陪着跪下了……”
袁贵妃心情正在糟糕,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更差,气的身子直抖。
“那不可能!老大最是稳重小心,怎么可能惹火了陛下!”
“听说是在校场射箭时,差点射死了三殿下……”
蓉锦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事情一发生后东宫就被封锁了,还是事情刚发生时大皇子身边宦官往外面送出的消息。
“差点射死了?”
袁贵妃气着气着,突然就明白了皇帝究竟怒什么。
怎么不干脆射死了!
他要干脆射死了刘凌,皇帝说不定还能高看他一眼!
果然不是她肚皮里爬出来的种,做事就是和那废后一般犹犹豫豫!
“娘娘,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去求求情?”
蓉锦心中不无恶意,想要袁贵妃去盛怒的皇帝那里吃个瘪。
自从她被袁贵妃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出宫的请求后,她对袁贵妃的忠心也渐渐淡了许多,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丝恨意。
“好,准备……”
袁贵妃原本想更衣去求情,手中的红宝像是突然长了刺一样提醒了她什么,让她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向屋子里看去。
屋子里,田典宝跪的直直的,脸上都是惶恐的神色。
“最近捞的也够了,该答应的也都答应了,现在忙那三千人出宫的事情,真是劳心劳力又容易出事。那么多人手脚都是不干净的,万一一个举发一个攀咬出我来,总是不好,现在老大出了这个事,我得赶快转移陛下的注意力,快点修复父子之间的情谊才好。”
袁贵妃心中盘算了一会儿,突然虚扶着脑袋痛呼了一声。
“啊,我的头好痛,痛的要裂开了!“
蓉锦先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伸手去扶,见袁贵妃“虚弱无力”却站的稳稳的,立刻就意识到她是在作态,不由得身子一顿。
“最近没日没夜地处理遣散宫人的事情,大概是着了风寒。老大也是,真是气死我了!我头好痛……我现在岁数大了,真是不如年轻时候,一熬夜就头疼欲裂……”袁贵妃摸着自己的脑袋,装腔作势地哼着:“请孟太医来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蓉锦眼睛一亮。
“是!”
“你别去,找个腿脚利索的去。你把田典宝送出去。”
自从知道蓉锦对孟太医有那种意思后,袁贵妃可不敢让她们私下里有什么相处,自己宫里出了丑闻,她在皇帝那边就站不住脚了。
宫女能和太医有私情,妃嫔难道就不能?
蓉锦毫无所觉一般,回答的一样干脆。
“是。”
袁贵妃摸着头,依旧哼哼唧唧地叫着。
“嗯……好疼,我要儿子在身边侍疾……我是不是病的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