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毒消积之效。而鸢尾中的火鸢尾则稀有名贵了许多,堪称从花根到花芯每一点都是宝,可制毒,亦可制解毒。
像老郎中这样的用毒高手若不是为了差使小七心甘情愿的为他取回这朵花,大约也没这样的闲心思来考验她。
齐念心中暗叹一口气,看来要从那个老狐狸身上学到些真本事,得时时刻刻的准备着斗智斗勇。
“就知道那老王八没安好心!”小七没好气道:“他想要这朵火鸢尾好久了,自己没本事来取,倒想着法子差使别人去帮他取。”
“你有法子?”齐念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那是当然!”终究是年少气盛,又喜欢在女孩子面前显摆,小七此时正摩拳擦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摘来给你看。”
他自林间取来数十根柔韧的藤蔓,很快便将它们搓揉成一股结实的绳子,然后将之一端绕在就近的一棵大树上,另一端紧紧的缚在了自己的腰间。
齐念心中立马就知晓了,他是要拉着绳子荡到悬崖之下去摘那朵火鸢尾。
她不由得脱口而出:“不可!这太危险了!”
“这有什么的,我经常为那死老头这样去采药,无妨。”小七身手十分敏捷,只调皮笑道:“今天且让你开开眼界,可瞧好了别眨眼!”
说话间他已然拖拽着长绳走到悬崖边,重重的拉了拉绳子是否稳固,转脸向齐念眨了眨眼,便已然消失在悬崖边上。
齐念蓦地心中似停了一拍,前世自己的死在眼前一晃而过,令她失控到不禁手脚并用的奔去了崖边。
却只见那块巨石下,小七左手控制着腰间的绳索,右手正努力的向那朵在风中摇曳的火红花朵伸出。他的双腿蹬在石壁上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山石上松动的的碎砾一被踩动便扑簌着往下跌落,入了那百丈深渊瞬息之间便没了踪影。
齐念只觉得自己刚刚停了的心脏复又砰砰直跳,只趴在崖边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小七艰难的摘到了花儿,献宝似的举着花朵笑着向齐念晃了晃。
齐念蓦地只觉胸口酸闷,几欲落下泪来。
前世的自己真是太过有眼无珠了,对想利用自己虚情假意的人真情实意,却总是忽略了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折腾了这大半日,他们下山时,已然是夕阳西下时分了。
齐念本就是个娇弱的小姑娘,行了这么大半天的山路也没吃些饭食饮水,早就给闹的没脾气了。幸而小七倒似全能的一般,一路摘了些野果两人分吃了,倒也香甜可口。
伏在小七的背上,齐念一手攥着放置火鸢尾的小布袋,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脚晃晃荡荡的透漏了自己心情很愉快。
她算是看得开了,横竖自己也不过才十岁,未央国律例男子弱冠可娶妻,女子及笄方嫁夫,何况在这小山村,也没什么避嫌不避嫌的。重活一世,她想凡事都顺应自己的心意。
“念儿,回去之后待老头给你解了蛇毒,咱们将他用麻袋套住,痛打一顿可好?”小七显然也很轻松了,直冒着坏水道:“还是告诉秦姑,饿他几日没饭吃。谁让他今日如此使坏,害得我们为了朵花儿往返奔波。”
“当然不可,我这一回去就得拜师了,徒儿怎么能打师父呢。”齐念抓紧了手中的口袋,俏皮道:“你帮我取到的这礼物,定合他老人家的心意。”
“真是搞不懂你为何非要拜他为师。”小七摇了摇头,“若是谁敢这般戏弄我,我定要双倍还回去。”
倒还真是羡慕你这有仇必报的性子。这是齐念未曾说出口的话,她知道有的仇恨,除了步步为营并无其他办法。
想了想,她莞尔一笑道:“其实师父令那盲哑蛇发了性子咬了我一口,当时就给我解了毒了。”
“你是说,他给的并非是缓解蛇毒的药丸,而就是解药?”
小七常年与老郎中生活在一起,便是不曾好好随他习过医术也是耳濡目染大多都知晓些的,这次只是关心则乱,慌乱之下未曾好好注意这些细节。
“正是。我这月余时间都时常去药庐看些医书,以前总觉得晦涩难懂不知所云,其实只是我自己见识浅薄而已。像今日这般出游了这大半日,我觉得比闷头看几个月的书都好。”齐念说的倒全是实话,“那盲哑蛇毒虽刁钻迅猛,却并不难解,蛇头咬人,只要取牛黄、重楼、苍耳子、石上柏加盲哑蛇尾的一段皮肉,即可制出解药。”
“所以他一大清早就把自己关在屋内不出门,也不许我进去,就是为了制出解药?”小七也有些恍然大悟道:“难怪药庐会引来这么多的毒虫毒蚁,那盲哑蛇之剧毒血肉,向来是吸引毒物的佳品。”
“看来这朵火鸢尾是真的极其重要,不然师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差使我们去取。”齐念对于一早便看破的局半点儿也不着恼,而且拜老郎中为师,也确实她心中所想。只是有一点她还未明了,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一日之内连中两次剧毒,自然能暂时克制幻惑草之毒,但为何你也可以不受幻惑草的影响?”
她自上山便一直都带着这个疑惑,此时问出口倒真是痛快了。
“幻惑草算什么,不过只是小技而已。念儿,今日我同你说了,他日你可不能告诉他人。”小七略一犹豫,道:“这毕竟事关我的性命。”
直觉告诉齐念最好不要知晓这些隐秘,但她总觉得事有蹊跷,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