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正好温绒找我有点事,回去跟她煲个电话,玩会你们的游戏,差不多就要睡了。”
袁召帮她叫了车,跟师父说了好两遍目的地,生怕她被拐走似得。
然后,她在后视镜里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这个人对她真的好温柔。
袁召家是老楼,段如碧一边摸着钥匙,一边打开手机电筒。她的动作突然慢下来,隐约间看到阴影里有个人。
“谁在那儿?”
那头无人回应。
段如碧立即谨慎起来,悄悄往光亮处靠,还没来得及转身,后面的人突然拽住她的手。
“如碧。”
段如碧耳尖,一听便知道,李思。她略松口气,回过身,老楼道里光线很暗,她好不容易辨认出李思的轮廓。
“你鬼鬼祟祟的干嘛,想吓死我?”段如碧蹙起眉头。
李思没出声,他全身被一种压抑的黑暗气息笼罩着,像是随时会爆发一般。段如碧觉得有点慎得慌,转动手腕想要挣脱,但李思使了大劲,她被抓得生疼。
段如碧放弃挣扎,平心静气一番,再次开口:“说吧,什么事?”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你什么都知道了吧,既然都知道了,你不觉得你很不公平吗,你能原谅袁召,却不愿见我,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沙哑,情绪克制,纵使深陷泥沼,他依然没有露出太多窘态。
段如碧一时间也有点情绪不稳,要说她和李思有什么深仇大恨,那肯定是没有的。一言不合,互相不顺眼,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看不顺眼李思。至于李家和他们家,那也是一笔说不清的帐。
“事已至此,你想我说什么呢。”段如碧凝视他的脸,轻声说。
李思朝她靠近一步,段如碧没躲,仰着头看他。
“袁召,他果然厉害,我承认是我小看他了。但你就这样算了吗,你甘心吗?”
李思的眼中忽然升起一股光,凛冽异常,凝结出漩涡般的黑暗。
段如碧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不然呢,你觉得事情全是袁召造成的,你们一点错误都没有吗?”
“错误?”李思嘲讽般地反问道,“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明白吗,错误重要吗?重要的是,他想要我们家破人亡,你爸走了,你妈生死不明,你跟他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别告诉我你还打算跟他在一起,段如碧你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
“我没有脑子。”段如碧冷笑,“李思,别把别人都想成蠢货。你家做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家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谁在里面出了一份力,不需要我一一点破吧。”
李思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政治里没有人情,只有利益,但你我两家早就是共生体,只要你们愿意一心一意帮助我们,根本不会有这些事。就算我爸和你爸有不和,但我还是会想办法帮你的,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你爸的葬礼,我也出席了,哪怕你爸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爸的事,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一致对外。”
段如碧握住他的手,用力掰开,但她嘴上说话的语气依然平静:“我不懂政治,家里的事我也不管,我爸欠了你爸什么,也是你一面之词,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你就让他安息吧。对我来说,除了爸妈的命,我不在乎公司倒闭,我自己拼命工作,为的就是自己有一个独立的个体,真碰上哪一天倾家荡产,我还能给我妈一个住所养老。我能有这个意识,其实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鄙视我除了段这个姓一无是处,我也不会这么有追求。”
她的这番话像是预演过许多遍,说得格外清晰透彻,让人无法反驳。李思知道今天并不会有令人愉快的结果,却没想到自己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不是没看到她被击垮后的模样,疲惫、烦躁、迷茫,他以为她会需要他的帮助,然而并没有。她还是站了起来,用超乎寻常的意志力控制住了局面。
现在,换做是他面对一堆无穷无尽的烂摊子,他不会天真的以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现实社会只会是墙倒众人推,他忽然无比清楚段如碧之前的所有情绪,他以为这是他们能够站在一起考虑问题的共同点,然而,她却告诉他,谢谢他过去的尖刻造就了她现在的独立。
有人上楼,跺着脚,震亮了楼道上的灯,两个人忽然清晰地看到对方的面孔,沉默地对峙着。邻居奇怪地看着他们,一步三回头,满腹疑惑地继续上楼。
李思紧绷着下颚,段如碧有点担心他不小心把自己的牙咬碎。
她不想再做纠缠,却也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受,这场角逐中,无人幸免。
“我们这些人之间的帐,算不清了,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还不如去帮你爸爸。”
“碧碧说得没错。”
段如碧一惊,腰已经被人轻轻揽过。
袁召不声不响出现在她身后,昏暗的灯光在他清俊的面庞上洒下淡淡的橘色,把他脸上的坦然照亮。
“你怎么……”
“突然想起你早上走的时候没带钥匙,打你电话来不及了,就跟过来了。”
袁召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将钥匙放入她的手中。
他的故意无视刺激到了李思:“袁召,我不会放过你的。”
袁召轻笑道:quot;李思,多大的人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说狠话没任何意义?你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吧。quot;
“你以为你和梁见空勾结就有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