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长公主殿下之间的互动可不能让这群多事之人见着了,夏清舒赶紧季迁遥放开。
素锦忙扶过,嘴里道:“多谢夏将军,告辞。”
“告辞。”夏清舒敛去了脸上的神情,接着往后退了两步,立在那儿不动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方文官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相距不过数丈,流烟上前道:“将军,长公主殿下走远了,我们也回吧。”
“走吧。”夏清舒放缓了步子,走在季迁遥一行人与文官之间。
夏清舒抿着唇向前走去,季迁遥的醉态在她的脑中来回萦绕,挥之不去。
一阵寒风起,卷来了刺骨凉意,夏清舒抬起手来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动作问道:“对了,流烟,今日是初几?”
“将军,今日初六了。”流烟轻声应着。
“什么!”闻言,夏清舒大叫了一声。
“怎......怎么了?”流烟吓得一哆嗦。
“今日初六,那昨日就是初五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提醒我。”夏清舒气得火冒三丈,用力地掐了掐流烟的胳膊。
“初五是什么日子啊?将军让我提醒您什么?”流烟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胳膊,朝旁侧走了走,脑筋转不过来,云里雾里地问道。
夏清舒挥手伸手拍了拍流烟的脑袋,将她拉近来,凑到她耳旁低声愤愤道:“我以前跟你说过,逢五倍数之日,如初五,初十,十五等,是夜里要去城北别业的日子!”
“哦!”流烟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委屈:“将军,这不能怪属下啊,我们离京近十月,一直同北境鞑子厮杀,这留存于京城记忆早就被狼烟黄沙遮掩住了,属下怎能一下子想起来呢?”
这么说也对,这么重要的日子,夏清舒自己也没想起来。
反正初五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拿流烟撒气也弥补不回来了。
夏清舒跨着大步朝着宫门走去,脸上尽是追悔莫及:昨儿便是初五啊,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今天才初六,离初十还有四天,整整四天!
什么也别说了,熬吧!
***
一大早的,抚远将军府门外就来了客人,管家刘奇见看清来人之后赶紧先将人请进了府内。
“郡主殿下,夏将军刚从军营来,加之昨夜又饮了些酒,今日......起迟了,您在堂内坐坐,奴才这就去唤将军起身。”
“你去吧,本郡主就在这儿等。”年仅十三岁的雪月郡主穿着一轻巧的练功服在堂内坐下,一双杏眼中满是期待与激动。
其身后,两个家仆抱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有弓、有长矛、有软鞭......
管家刘奇赶紧来到夏清舒的厢房外,敲响了房门:“夏将军,快起身吧,雪月郡主来访!”
“雪月郡主,她怎么来了?”在军营中待久了,夏清舒睡得浅,加上她对各种声音都十分警觉,听见刘奇之语后立即从床榻上弹起。
三两下功夫,夏清舒便将衣衫穿好了。
“郡主殿下的家仆抱着各种武器,怕不是要让您教她功夫?”刘奇道。
“那便是了,记得上回离京之时承诺过她,归朝之后可向我请教功夫。”夏清舒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昨夜终究是被影响了心情,导致夜里没睡好,早上也起得迟了。
来到堂内,那两个家仆满怀兵器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夏清舒将视线移至太师椅坐着的那个小人儿身上。
“雪月郡主,别来无恙啊,诶呦,大半年不见,竟是长高了不少。”
“清舒姐姐!”季雪月甜甜的叫道,继而扬起了自己的手臂,朝着夏清舒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得意道:“我现在已经能拉得起弓了呢!”
夏清舒走近,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别骄傲,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百步穿杨了。”
“那你快教教我。”
“今天你想学什么?”
“都想学。”
夏清舒摇头:“那可不行,得一样一样来。”
季雪月垂下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那先学骑马之术吧。”
“走吧,去演武场。”
***
“将军,北境那边来消息了。”马场旁,流烟向夏清舒小声禀报道。
“传消息的人呢?”
“在将军府。”
“好,待会儿回去我亲自问他。”
“是。”
天色渐暗,算来也在演武场练了一天了。季雪月是练武的好苗子,加之又肯下功夫下苦心,这十月不见,夏清舒觉得她长进了许多。
腊月,日一落凉风便无孔不入,这种时候,该早些回家休息。
夏清舒喊住了不愿放下缰绳的季雪月:“好了,天都黑了,王爷都派人催过好几回了,郡主殿下该回王府了。”
季雪月不情不愿道:“可是我还没有练够。”
夏清舒笑了一下:“你是没有练够,可是这马儿都累了,也要让马儿歇歇。”
季雪月鼓着腮帮子道:“好吧,那我明日再来寻清舒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