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着却是多了三分傲然,她看向了黄药师的身后远处,“王真人,你来了。刚好有黄固做见证人,今日我当面正式向你邀战,两年之内,我必上终南山与你一战,还希望你能不吝赐教。”
黄药师微微蹙眉,他转身看到了从远处急速而来的王重阳。
今日,他与王重阳辞别,之前已经说过不必相送,眼下王重阳的到来必然不是为了送他一程。当下,乐远岑竟出言是邀战王重阳,她更是自信在两年之内能赢过王重阳,其中必然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化。
王重阳在午膳过后回到重阳宫的殿内,当他看到了书桌上的字条,上面写着‘受人之托,与君一战’,让他就下意识地想到了林朝英。
这番邀战让王重阳心底一空,一种不祥的猜测当即就涌上了心头,让他急速就飞奔而至了大石边。
此刻,王重阳见到乐远岑,她身上的衣服正是林朝英会穿的样式。他急切地说到,“是她让你来的。那她还好吗?”
王重阳的两句话,前一句猜得肯定,后一句却是带上了颤音。
乐远岑几乎是不见悲伤地说,“林前辈昨日过世了。”
王重阳闻言当即便是一个转身,意图直奔向古墓而去,却是被乐远岑在闪身之间挡住了前路。
“还请王真人止步。林前辈留下了遗言,她请我胜过你,彻底了断与你的前尘。如果有来生,只愿不再与君相逢。还请你不要再去打扰她,她也不愿意再见你。”
乐远岑淡淡地说着,“我想一个人选择了自己的路,就不必反反复复,也请你尊重林前辈的遗愿。”
王重阳深吸了一口气,他衣袖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才能控制住发颤的身体。这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林朝英的死太突然了,他从没有想过她会死,她怎么会先他而去,而且再也不愿再见到他。
“她真的不在了吗?”王重阳地茫然无措问到,“为什么会这样?朝英的武功那么高,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乐远岑看到王重阳眼角的泪光,他不是不爱林朝英,可是比起爱恋,他选择了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东西。在那段感情之中,是谁对谁错,是谁错得多了一些,已经不重要了。
“王真人想听什么回答?是让我告诉你,情深不寿的道理吗?如今林前辈已经去了,我只问一句,王真人愿意接受这番邀战吗?”
“这是她的遗愿,我当然接受。”王重阳恍然地点了点头,又是悲哀地笑了起来,“那就请黄兄做个见证,我会在重阳宫等着,等你来了断这一切。断了也好,断了才好。”
王重阳说完就转身匆匆离去了,他怕再不转身会当着外人的面就控制不住流泪,只是他远去的脚步难免踉跄,根本不似一代武学宗师的模样。
乐远岑收回了目光。王重阳与林朝英的这般结局是因为天意弄人,但也是因为性格使然。她作为旁观者,至多也就是添一声叹息。
黄药师见证了这一场约战,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明白了王重阳没有细说的石刻出自何人之手。黄药师再次看向乐远岑,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浅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来你来终南山的收获不小。”
“你难道没有吗?”乐远岑说着朝着山下而去,“你来此向王重阳请教,并且在此一住几个月,应该也是收获不小。”
“确实如此。”黄药师没有否认,与王重阳的切磋确实让他收获不小,对于自创武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两人一路无话地径直下山了,他们下山的速度很快,俱是全力以轻功而行。
黄药师落在乐远岑的身后,他可以确定乐远岑应该是得了林朝英的某些真传,让她本就身形如鹰的轻功到了宛如鬼魅的地步。
如此这般,两人很快就到了驿站边的岔路口。
黄药师这才又开口问到,“你之后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我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乐远岑指了指南方,“你难道不是去该去的地方?离家多日,不回去看一看?”
黄药师缓缓点头了,他确实是要回云南看一眼,虽然不一定会让家人知道他回去过了。“就你聪明,知道我要回去。”
“能让你夸一句聪明也真不容易,这真是我的荣幸。”
乐远岑说着牵过了伙计手里马匹的缰绳,“等我与王重阳一战之时,我会送信去桃花岛,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来看一看。”
“好,我如果有空就来看一看。”黄药师也牵过了马匹的缰绳,他看向已经翻身上马的乐远岑追问了一句,“在那之后,你能否与我比试一场?”
“恐怕不行。我忙得很,不会随便就与人约战。你想要请我指教一番,还是等我有空再说。”乐远岑说着就挥了挥手,不再回头地策马朝北而去。
黄药师望着乐远岑远去的背影,他摇了摇头翻身上了马,朝着南边而去。
这一路,他可以顺路寻一段好玉,制作一支玉箫。竹箫对他来说,终是不合心意。
第16章
即便有了林朝英赠予的地图,想要找到灵鹫宫也并不容易。
乐远岑结合了那些西夏奇闻异谈的书籍所记,大致推断出灵鹫宫极有可能就西夏国之西——天山山脉的缥缈峰之上,而那里其实已经不在西夏境内,即便是当地人也鲜有听闻过缥缈峰。有关灵鹫宫的具体方位,只能在进入天山之后一寸一寸寻找。
从西夏国都往天山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