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古墓陪我过了这个年,一个半月的时间,我能教会你西夏文的大概,然后你帮我一个忙。”
林朝英说着感到胸口又钝痛了起来,她看不到来年的花开了,乐远岑的出现让她多了一份渴望,就让她最后在执着一次。“那不会违背道义,我想那也是你能完成的事情。”
乐远岑不知林朝英到底想让她做什么,以林朝英的武功还有什么需要旁人帮助,但她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那就有劳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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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远岑在古墓住了下来,比起没有耐心的黄药师,林朝英很能层层递进地教授西夏文。这让乐远岑觉得林朝英有过这方面的教学经验,能让这场教与学进行得很顺利。
乐远岑在古墓之中也并非仅仅学习西夏文,她的到来为古墓添了些许人气,她会不时做几道菜,让古墓竟也有了烟火味。
而且,乐远岑很会聊天,让林朝英都主动说起了曾经行走江湖时的事情。在与乐远岑的交谈中,林朝英难得提那些往事,她换个角度看都找了久违的乐趣。
感到生活多了乐趣的不只是林朝英。
掌灯跟着乐远岑学了一些菜式,发现了烹饪的乐趣所在。原本在古墓中难闻到烟火味,多半都是用清蒸、白煮的烹饪方式,林朝英与掌灯都吃得颇为清淡,是清淡到了寡淡的地步,这一个半月却是改变了很多。
“姑娘,我看您的脸色好了很多。果然不能只吃清粥淡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那都该吃一些才能身体健康。”
元宵节过后,掌灯看着林朝英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她也觉得如今过的日子才叫生活,而非终日古墓之中难以听到人言,林朝英除了练功就是在完善武功秘籍。“要是乐姑娘早点来就好了,您这些日子笑得都比以往要多。都怪王重阳,您住到古墓之后,都没有好好笑过。”
林朝英坐在寒玉床之侧,听着掌灯的话微微笑了起来。其实乐远岑并非一个热情的人,她不过是以自己的步调有意思地生活着,坚定地为目标而努力,却也不仅仅围绕那个目标活着。
“你说得对,如果能早点遇到远岑是一件好事,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姑娘,现在也不晚,日子还长着。”掌灯一直有些担心林朝英的身体,从外表上看不出太多,但她知道林朝英咳血已久,但是林朝英的病无法根治,因为心病只能由心药医治。
林朝英拉着掌灯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掌灯,你我相伴一场,我也想再多陪你几年,但我的身体撑不住了。你不要太难过,你已经是我的徒弟,要将我的武功传下去。从前我说的门规就改一改,收入门下的女弟子若是想闯荡江湖,也就让她们去闯吧。是痛是乐,都要走过了才知道,你却是必须教会她们江湖险恶的道理。远岑不是久住某地的性子,我走之后,她就会离开了。掌灯,你不如收一二徒弟,也不至于过得太冷清。”
掌灯看着林朝英,这分明就是在交代后事了,“您究竟怎么了?不如,我去把王重阳找来,他说不定能帮忙治好您……”
“掌灯,你记住,在我死之后立即封了我的棺材,我不想再见他。”
林朝英打断了掌灯的话,她可能感觉到就是在今夜了,她要与人世告别了。“这是我的遗愿之一,还有一件事我会托付给远岑。你出去请她进来,你可以去准备封棺材的东西。”
“姑娘。”掌灯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被林朝英一手制止了,她这才明白了林朝英的脸色变好是回光返照。掌灯瞬间就哭了出来,她有太多话想要说,可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好,我这就是去叫乐姑娘进来。”
乐远岑看到掌灯红着眼眶就知道事情不妙。
这一个半月以来,乐远岑看到了几次林朝英捂住心口脸色不佳的样子。而林朝英直言了她的身体从三年前开始就不行了,这个病早就无法治愈,她一直都是依靠深厚的内功撑着,如今是撑不住了。“掌灯,林前辈她……”
掌灯摇了摇头,“乐姑娘,你快去吧。我要去准备东西了。”
乐远岑急忙推开石门,只见林朝英的脸色面若桃花,这真是大限将至的样子。她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能说什么。“林前辈……”
“我还有些话想说。你坐到床边来,我们慢慢说。就从这寒玉床说起,这是我当年练功出了岔子时,他特意为我寻的,那时他很忙,忙着抗金,却仍是为我费心寻了这等宝物。”
林朝英摸着冰冷的寒玉床,眼前浮现了与王重阳的种种过往,“这些话,我无人可诉,你就耐心听一听,也算是听一段故事。”
乐远岑坐在了林朝英的身边,听她说起了十几年前与王重阳相识的往事,在王重阳抗金的年岁里,他们都未曾间断书信往来。两人之间是意气相投,是相知相惜,但也有争强好胜,更有不愿退一步的示弱于人。
“那年我与他比武,我想要最后争取一次,我们以古墓为赌注,我赢了,古墓就归我。”
林朝英说着指了指石室里的一口箱子,“其实,我准备好了嫁衣,我如果赢了他住的古墓,也可以是两人一同居住。为此我甚至不惜用上了一些小手段,在比拼指力之时用上了化石粉。但我是赢了,他却真的搬出了古墓,在边上盖起了小木屋,后来那里则越建越大成了全真教。”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与他会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