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久了,见的世面也就少了,不知世间多了那些美人。”
乐远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对了,旧识相见更应该关心对方的处境。你是不是缺钱了?这才遣散了后宫,改头换面来做王妃了。我劝你一句,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不过,江湖人善用人.皮.面.具,这倒是能帮助你长长久久地得到恩宠,要我帮你弄几张吗?”
“找死!”石观音终是没能忍住怒意。乐远岑的一字一句都是宛如尖针扎在了她心里最为禁忌的地方,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当面挑衅她,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起她的怒火。
何况,石观音看着乐远岑的脸,这是一张让她必须毁去而后快的脸。
这一刻,石观音也不顾那么多的阴谋计划了,她伸手则是击向了乐远岑。新仇旧恨,让她要倾尽一切杀了乐远岑。
无花所料分毫不差,乐远岑是最适合去杀石观音的人。
因为乐远岑有这个本事,既是能哄得人找不到北,也能让人因为几句话就破了忍功。在这一点上,他们非常相似。石观音掩饰得再好,被乐远岑找上了,也就藏不住了。
一旁的侍卫们已经傻了,他们不明白高贵冷傲的王妃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武林高手,傻过之后,他们迅速把这一变故去报告给了国王。
乐远岑面对石观音的第一击,她毫不留情地回击了,如果石观音逃不了,那估计就是要烂掉一块手。
石观音避过了乐远岑的那一击,只是她的衣袖已经被烧破了一个大洞,这让她心里也有些骇然。在五六年前,此人还不是她的对手,但是那种疯子一般的打法让她心生退意。再度相见,此人已经今非昔比,那么她真的能要这人的命吗?
不管石观音怎么想,乐远岑不会放她活着离开,两人就在湖畔大打出手了。
只是,乐远岑感觉有些厌烦了,厌烦了与一直这些恶鬼打交道。
这十年多年以来,她都没能好好休息一番,即便她明白江湖多风雨,但也希望能够过一段闲适的日子,不能总是毫不停歇地让她面对这些恶鬼。然而,她尚有大仇未报,更是在不断地失去,从柳长街到无花。
那些人对她而言,情义有深有浅。
而像是无花,因为目标与理念的不同,他们成为不了挚友,可是撇除了那些江湖道义,她是真的不愿意无花死,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对手。然而,死去的已经死去了,她能为无花做的也只有完成他的遗愿。
乐远岑很明白自己的双手已经染满了鲜血,但却希望能够停一停,只是下一刻仍是要面不改色地直取石观音的面门,不会留有一丝一毫的余地。
这一次,乐远岑的手指擦过了石观音的脸,让石观音心里猛然一惊,好在她还是侧开了,只被揭去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楚留香看着半空中缠斗的两人,见到了乐远岑不带笑意的脸,他的心里微微抽痛了起来。他知道乐远岑累了,在埋葬无花的那一刻,他们都累了。
这种疲乏不是说要退隐江湖,而是希望能够有一段放松的日子,但接踵而至的事情让他们无法停下脚步,他更明白乐远岑不愿意再无休止地手染鲜血。
楚留香看向湖岸,他忽而纵身击向了水面,那些水珠在冰冷的内力之下,汇集成了一块块平滑的冰,这些犹如透明镜子一般的冰,骤然冲向了半空。
石观音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犹如镜子一般的透明冰镜。
这些冰镜不近不远地围绕在她的周身,透过冰镜可见她半是模糊半是清晰的脸,里面正是她依旧美貌如昔的脸,只是冰镜在下一瞬就都碎裂了。正是在此时,她的头发被乐远岑的掌风扫到,头发瞬间化作了焦灰。
“不——”
石观音凄厉地叫了一声,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镜像都碎成了渣渣。那一张张破碎的脸,配以秃了的脑袋,这让石观音心口一痛,瞬间气血逆行,一下就走火入魔。
霎时间,石观音因为功力溃散,脸上竟是多了些许皱纹,她跌在了河岸边,低头复而再度看到湖面上的脸,终是狠狠瞪大了双眼,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乐远岑上前探了石观音的脉搏,这人居然是气急攻心,心脉破损而亡。一代武林高手的心性竟是只有这般!
“我不会说谢谢的。”乐远岑望向不远处的楚留香,她知道楚留香不喜杀人,她也就不会让他沾上石观音的死。这一点上,两人无需多言,都已经在为对方谋求最好了。
楚留香摇了摇头,他也不需要乐远岑说谢谢。他能为她做的并不多,那么在他可以做到的时候,就会用心去尽全力。
楚留香转移话题,笑着说到,“岑岑,我想听的也不是谢谢。你知道,我想……”
乐远岑打断了楚留香的未尽之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总在事后来的大人物们,龟兹国王与黑珍珠都来了。“那些交给你处理了,你可别指望我来解释什么,我懒得和他们打交道。”
乐远岑也没先一步离开,既然是人在龟兹王宫,那么总还要给国王一些面子,但是她可以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楚留香去处理这一切。
她可以完全神游天外,好比想一下张菁怀孕了。人世间,有人死去,有人新生,正也是生生不息的轮回。可惜,死者不复生,有的缘到了断的时候,只能是断了。
龟兹王妃被人杀害掉包,石观音心有吞并龟兹国的野心。
这一切种种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