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在地灵宫与移花宫里的过去。
此时,山道上响起了马蹄声。
“楚兄,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要支走乐山,因为她与我是同样的人。她在,我真的不便动手。”
无花看着殷红的夕阳,这与移花宫的夕阳有些相似,却早已不同。他对着夕阳又笑了,“乐山,你还是赶来了。”
下一刻,一道身影就站在了无花与楚留香的身边。
乐远岑尚且有些气息不稳,她从杭州匆匆三日赶到了少林,因为她猜到了最坏的结局,楚留香败的可能不大,那么无花就会死。
乐远岑仿佛是诚恳地说到,“无花,我总要来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助我良多。”
无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邀乐远岑坐下,见她缓缓坐下也就举起酒杯,“来,我们三人应该要喝一杯,你们总不会担心这里面有天一神水吧?”
乐远岑并没有去拿酒杯,她定定地望向无花。
他们两人是没有一起喝过酒,但一喝过地灵宫的水、小镇上的豆浆、移花宫的茶。
这些终是让乐远岑忍不住问了一个秋珩问过的傻问题,“为什么?”
无花闻言就笑了,“为什么?乐山你不该问这种傻问题。不过,这样也很好。足见不是我自作多情,你我之间确实有过一段情义。不必深究到底是什么情义,我们这样的人有过情义就足够了。”
乐远岑听着无花的笑声,片刻之后,她终是也温和地笑了,“无花,你提起情义,恐怕是必有所求吧。”
无花点了点头,先是歉疚地看了一看楚留香,“楚兄,此事却是不能拜托你。故而,我必须等乐山前来才能没有遗憾的离开。”
“乐山,我想要请你帮我一个忙。”无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囊,“有关我的家世以后让楚兄慢慢说与你听。而我尚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希望你能帮助我全家一家四口团聚,现在就只差一个人了,她名唤石观音,住的有些远,要麻烦你往西域走一遭了。”
乐远岑的手指微微一颤,无花是要她杀了他的母亲。“你……”
乐远岑没有说弑母是什么罪,她更无从得知无花一家人的过往纠缠。只是,此般心愿竟是无花的遗愿。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事不过三。你我不会再有同生共死、逃出生天的缘分了。”
无花说着深深地看向乐远岑,而那些过去匆匆在眼前掠过。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曾经出生入死过。不论当时是因为什么没有放弃对方,没有放弃就是事实。
然而,真的不会有第三次了。如果有,就会是在大漠魔窟相逢。
那么他们还是会一生一死,不可能在一起活下来。有的缘分只能到此为止。
他不愿意再这样做下去,他更不愿意诈死去做石观音的棋子。虽然他的一生都其实没有逃出母亲的阴影,可是他已经找到了替他掀翻棋盘的人。
无花将锦囊递到了乐远岑的手边,“我恨她。然而,恨与爱都是一种太过浓烈的情绪,我早就不能拥有了,只能想要将她一起带走。乐山,看在你我昔日的情义上,替我完成这个心愿,你愿意吗?”
乐远岑知道杀了石观音并不违背她的道义,因为石观音着实不是一个好人,而她们之间有过一面之仇,更是听姬冰雁说过了西域大漠里的黑暗传闻。
只是如果可以,她并不愿意让双手沾上更多的血。“无花,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无花笑着将锦囊塞到了乐远岑的手里,两人的手指一触即分,指间都仿佛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温度。
“我相信你的本事,正如相信我自己的本事,甚至是超过了我自己。你我如此相似,唯一的不同在于目标不同。因为这一不同,我将要先走一步,而你要好生珍重。从此以后,贫僧不能再与你同困某处,合力突围了。对了,这里面有谢礼钱,不多也就是三十两的银票。”
三十两,其实只是还清了前债。
石观音的命,在无花看来是应该一文不值。
乐远岑不知能说什么,她只是端起了酒杯,先一口饮尽了酒。
无花大声笑了起来,他与楚留香重重地碰了杯,两人都是喝尽杯中的酒。
“世人都说要过得幸福才好。不过对我而言,白头到老与天长地久的幸福只是虚妄。幸福就是执着于什么,并且尽全力付诸行动,而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我有过一个弹琴喝茶的朋友,有过一个共同狼狈的朋友,贫僧的一生已经无憾了。”
无花此言落下,他就挥动了匕首,脖子上喷出了鲜血、
月白僧袍之上,犹如绽放出多多血色的梅花,红得太过刺目。
乐远岑的手与楚留香的手紧紧握住在一起。
这一刻,他们两人的手都有一些颤抖,因为七绝妙僧已经去了。去的,也是他们的朋友。
第65章
无花被火化了落葬,这是他的心愿,既然对人世不再有任何的遗憾,那么也就不必让躯体继续存在。在他留下的锦囊里,是一张大漠的地图,那个终点处就是石观音所在的沙漠魔窟。
不过,无花也提到了杀死石观音的动作要快,因为石观音正在谋划一件大事,想要夺取龟兹国的政权。本是相邀他这个做儿子的去出一份力,但是无花显然打算送给母亲一份意外惊喜。
“我想无花所言的石观音欲夺取龟兹国政权一事已经开始了。”
楚留香在兰州姬冰雁处得到了一封留信,信里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