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一会儿,暖和了再睡到旁边去。钟弥迷迷糊糊地对自己说。
一夜过去,早上放晴了。
钟弥在温徒的怀里醒过来时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自己怎么睡到了他怀里,惊愕中,慢慢在脑海里回放了昨晚的事情。
可是也不对,她昨晚是背对着他睡的,现在怎么变成了面对面抱着?
钟弥把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抬起来,看见他的眼睛闭着,眉毛微蹙,还没醒。
那么,是不是应该在他醒过来之前,先解决掉目前这个状态?
钟弥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去掰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然而她一动,那只手就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还不耐烦地拍了她一下:“别乱动。”
钟弥不敢再动,躺在那里,不知不觉又来了阵瞌睡。
被迫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钟弥是被佣人打来的内线电话叫醒的,再不起床就该迟到了。
她揉着眼睛在床上懊恼了一阵,自我安慰着,温徒先起了床,起码比他们两个同时醒来大眼瞪小眼要好,要是那样该有多尴尬。
钟弥下了床,穿衣洗漱过后,下楼去吃早饭。
“钟姐姐早。”温绫在餐桌前喝一小盅白玉菇味增汤,人看上去很精神,“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钟弥笑着坐下来,“早,阿绫。”
餐厅里只有温绫一个人,她昨晚不在家,大概又是大清早回来的,难为了她,钟弥很是过意不去。
“哥哥在健身室里。”温绫善解人意地告诉她,随即换上一副很有深意的笑容,“钟姐姐,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哥哥是从你的房间里出来的。”
钟弥的脸一热,想解释,但估计跟她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她也不会信,只能低头喝牛奶。
看她这样温绫笑得更开心:“没什么好害羞的,好了我不问了。”
温绫逗着她,门一开,洗过澡的温徒走了进来,温绫这才收敛一点,规规矩矩地吃东西。
温徒剥了只水煮蛋,问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去?”
赶她走了吗?钟弥心里嘀咕,这句话问得没道理,她本来昨天就要回家的。
没想到温绫接了话:“哥哥你这话让我好伤心,明天早上的飞机,我去住机场旁边的酒店,保证在今晚就在你面前消失。”
“不是我赶你走,你逃了这么多天课,已经很不像话了,我也没法跟妈妈交代。”温徒道。
原来那句什么时候回去不是在问自己啊……钟弥发呆。
“要不是钟姐姐,你才不会管我回不回去呢。”温绫嘟起嘴巴,看看钟弥,注意到她的穿着,“咦,钟姐姐怎么穿自己的衣服啦?我不是让人给你拿了好多套新的吗?”
钟弥又把来时的一身t恤长裤穿在了身上,穿成这样干活方便,矜贵的连衣裙反倒束手束脚,让她抗器材都不敢有大动作。
“噢,我今晚要回家,就不把阿绫的衣服穿回去了。”她解释道。
“钟姐姐怎么也要回家啦,在这儿住得不好?”温绫问,她回大阪有一半原因就是不想打扰哥哥和他女朋友的二人世界,没想到她走了,钟姐姐也要走。
这时温徒淡淡道:“你吃你的饭。”
温绫吐了一下舌头,不说就不说,他们两个人的事,她就不插嘴了。
钟弥吃完早点,回到楼上收拾了东西,下来时温徒也整理完毕,等她一块出发。
车从郊外往市中心去,周一的路上比平时堵,钟弥时不时看看时间,有迟到的风险。
两个人从起床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过一句正面的交流。
是温徒先开的口:“晚上不过来了?”
钟弥扭头看他,是这个人一开始说只在他家过个周末的。
然后就莫名其妙让她多留了一晚。
现在还问她晚上还要不要再过去。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钟弥皱着眉头问。
温徒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手伸过来揉乱了她的发:“下班等我。”
车开到写字楼下,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电梯最拥堵的时候也过了,空荡荡没几个人。钟弥确认了一下没有同事在,松了口气,跟温徒一左一右分别走进两侧的电梯。
迟到有二十分钟了吧,钟弥懊恼地盯着电梯的数字变化,“叮”的一声,到了她的楼层。
“钟弥!”正当她匆匆往公司跑,要去打卡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蓝朵从另一间电梯里跟了出来,笑眯眯地走到跟前:“原来你们发展得这么快,以后都要一起上班了?”
钟弥呆立当场,听见她叹着气道:“本来只是过来找你聊聊,没想到大清早的,吃了顿狗粮。”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钟弥瞪着眼,她开始明白,如果不干脆用钱打发了蓝朵,她一定会阴魂不散。
“这么爽快,温徒没少给你零花钱吧?”蓝朵本以为还要敲打一番才能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起来她还是聪明的。
“我没要过他的钱。”
“那就难办了,我是根据温总的承受能力来开价,你这么逞能,能给得起吗?”蓝朵担忧地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姑娘。
“你要多少?”钟弥问。
蓝朵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钟弥觉得她在狮子大开口。
蓝朵笑开了花:“三百万。”
“你在开玩笑吗?”钟弥气坏了,把她卖了也没有三百万。
“我很认真。”蓝朵一本正经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