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管家或者眉儿。”
来人一身玄色绣云纹锦袍,玉冠束发,狐裘披风,分明是十分常见的简单穿着,穿在他身上却多了一丝不容忽视的倜傥fēng_liú,那张极其俊美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刹那间,沈容和仿佛看到屋中有珠光流转,流光溢彩。
除了这人,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他这般风采绝伦的人了。
喟叹一声,沈容和俯身捡起方才进来时掉落在地上的书,谁知她刚要去捡,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更快捡起了书。
随手翻了翻书,秦观玩味地瞅着她,“你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喜欢看这些医书了。”
“无聊就翻翻。”沈容和毫不客气抢回来,仔细的展平卷起褶皱的页面。
秦观晒然笑笑,不在意的在房中找了个座位坐下。
沈容和正想问他过来有什么事情,就见他冲着门外路过的丫鬟扬了扬手,嘴角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道:“来一壶热茶。”
那小丫鬟乍然见到秦观,一张笑脸唰地变得酡红,含羞带怯,一步三回头的走过。
沈容和无言,默默盯着他。
手中把玩着什么,秦观头也未抬的扔过来一句:“你再拿这种眼神看我,我还以为咱们大名鼎鼎的沈相……是对在下起了什么心思。”
说到最后,他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斜睨着沈容和,似笑非笑。
并未理会他的挑衅,沈容和在他对面寻了个座位坐下,挑眉道:“你倒是自在。”完全把沈府的人当做自己家的一样使唤,并且脸上毫无忐忑。
正说着话,小丫鬟端着泡好的热茶款款走进来,动作麻利的为沈容和斟茶,当走到秦观面前时,脸上的绯红更是严重。
转头看着那名斟茶完就匆匆跑开的小丫鬟,沈容和戏谑地笑笑:“秦大人真是风采真是无人能抵挡。”
秦观低头啜饮一口热茶,听见她的话,猛地抬起头,一瞬不瞬盯视着她:“当真是无人能抵挡?”
沈容和挑眉睇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却是答非所问。
秦观“啧”了声,那张流光溢彩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沈容和正欲去辨别其中深意,再抬头,他已然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慵懒淡漠的姿态。
沈容和正欲出声,就见管家急匆匆从庭院那头赶过来。
“管家,怎么了?”
“公子,方……”管家正欲说下去,抬头就看见正泰然自若的坐在房中的秦观,眸中一滞,他独坐在那里,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杯沿,似乎若有所思。
缓了缓,管家方才继续道:“方侍卫说皇上已经催了好几次,让公子你进宫去。”
神色淡然的回到原位,沈容和背对着管家,嘱咐道:“你去打发了方侍卫,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好去面见圣上,免得给皇上沾了晦气。”
管家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劝下去,恭敬地对着她略一颔首,又对着秦观点点头,折身出去了。
“你当真不去?”秦观忽然问道。
沈容和干脆吐出两个字:“不去。”
“……”
语落,感觉到秦观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沈容和毫不在意,低头喝了口清茶,唇齿间那股淡淡的腥甜也稍微冲淡了些。
“对了,你的生辰快了吧。”眸光一转,秦观忽地提起这个话题。
沈容和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三日后,正是她的十九岁生辰!
似乎早已料到她记不清了,秦观轻轻的笑了,似叹非叹:“你才几岁,就跟个古稀老人一样善忘了。”
沈容和讪笑一声,没有搭话。
“三日后啊……”秦观若有所思地瞅着她,眼神晦涩莫名,“还真是巧合。”
抬头迎上他晓光潋滟的眸,沈容和心中突地一跳,莫名的心悸。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未出声,心思各异。
须臾,沈容和眼帘垂下,不再与他对视,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唇齿间溢出一声浅叹:“倒真是挺巧合。”
三日后,是当今皇上迎娶琅华郡主,册封皇后之时。
三日后,正巧也是她的十九岁生辰。
她向来不喜热闹,对这个日子也没怎么注意,每年都是管家和眉儿为她准备好一切,她才后知后觉,原来那天是自己的生辰。今年,自然也没有例外。
“既然是你生辰,不如今年来点特别点的节目助助兴?”但,秦观似乎并未打算放过这点,“我已经为你准备好生辰礼物了,定会让你……”
沈容和抬头,他定定凝着她,一字一顿道:“永、生、难、忘。”
最后四个字尤其加重,沈容和古古怪怪瞅着他,眼中满是不信任:“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秦观却没有应她,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沈容和斜睨着他,轻哼一声:“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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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两日便过去了,还有一日,便是皇上大婚之日。
此时,皇宫中处处洋溢着喜气,精致的八角宫灯外蒙上了层层红纱,雕梁画栋的廊下挂满了红绸结成的花,身穿粉色襦裙的宫婢们捧着各类装饰品,不断往锦华宫里送去,绣着精致花纹的裙裾随着脚步晃动着,划出道道嫋嫋娜娜的优美弧度。
待到明日吉时一到,郡主琅华,也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将会在这宫中最奢华富丽的锦华宫正殿中与皇上行大礼,册封皇后。
这两日来,数百宫女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