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福举沉默着。
“唉,”他叹口气,“是的,眼前,我算是被难住了。”他无可奈何地说。
“毫无办法可想?”王金凤追问道。
“人心涣散,仿佛一盘散沙,你还怎么去聚拢人心?于勘又是那么造谣生事,加上账目混乱不清,尤其这几天……难啊。”
于爱军用心思考,一时间也没有咳嗽。屋子里很静,听得见窗外微微的风声。
“谣言来自于勘那里,这说明……”王金凤心里一个闪念,“他是什么意思呢?”她看一眼于福举,发现于福举也在看她。
“沙子散了可以用盘子盛起来,人心涣散可以想办法重新聚拢。就像你刚才说,我们少得就是一个带头作用。”王金凤对于福举说道。
于福举看着王金凤,似乎有所醒悟。
“村长的意思……”他刚说话,又自己摇头说不行。
“我认为你们以后在用人上稍作一些安排,不必严格按照门牌号来划分,只要账目记好就行。我看,你现在就去把还剩下的劳动力划分一下,人员做一个调整,保证每一天投入的人员里边一定有几名热心集体事业的党员,或者不惜力气的青壮年,或者是比较能够安分守己、服从调度的村民。你可以在前一天挨家挨户通知一下,这个工作你可以找人帮忙,并且跟人家解释清楚为什么没有按照门牌号调动人员。你们可以说前边的人有的已经提前出过义务工,有的却是出门未归……况且他们也未必知道你是在有意识的安排工作。”
“这个我懂。”于福举说。他知道王金凤关于工作如何进行的解释没有说完,他急切地希望听到下文。
“你呢,要保证和其中几个有影响的人物能够有所交流。这不能找人代替,你的身份说明一切。村民能够顺利出工就是给了我们工作以最大的支持,由于我们的工作方法不对路,使他们有意见,不能安心干活。我们的思路要朝着这个方向思考。我们不能钻牛角尖一样只考虑问题的一个层面,甚至这个层面并不重要,却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思维,阻碍了我们工作能力的发挥。你看,于勘的行为对整个工地的工作来说,是我们想象当中的那么重要吗?村民按时上班,一人只是一天的工期,应该是好对付的。他们为什么要投机取巧、想尽方法地耍懒不干活。为什么?他们肯定不是因为寒冷,不是因为劳累辛苦。而且,农民以习惯辛苦著称于世,你让他们天天坐着不干活,他们反而会感觉浑身不自在。我敢说,工地上除少数几个人,多数人并不想,也不愿意耍懒,他们为此感到别扭,感到害羞和不自在。但是他们为什么那样做?”
“村长,我明白了。”于福举表情郑重地说。
“福举二哥,我相信你,你可以让更多的村民对集体事业热心起来。”王金凤肯定地点点头。她为于福举倒茶水,于福举双手接过。
“村长果然有见识。村民多数是好的,真心愿意参加劳动的。只是受到少数人的影响,并且,我们也缺乏和他们好好地交流。思想不能沟通,就好像水道的水受到阻挡不能顺流而下,我们呢,不知道去开通水道,却去四处重新开挖水道,那样做法是愚蠢的,我们却去埋怨水流四处漫流,不好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