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姬星漏喂下。
姬星漏喝了姜汤,说:“我想和二毛玩。”
“好,但是只能玩一小会儿,然后立刻回来。”顾见骊说。
姬星漏答应下来。
芫顺挨着顾见骊坐下,疲惫地捶了捶自己的腿,小声说:“夫人,您让我亲自去熬姜汤,是不是怕陈家人下毒啊?我瞧着他们就是朴实人家,不至于?”
顾见骊侧着脸,凝望着躺在床上的姬无镜,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芫顺坐着歇了一会儿,去灶房抱了些干草进来。主仆四人还有一个孩子挤在这间小屋子,她和长风自然是要睡在地上的。
顾见骊低声说:“做做样子就好,无需铺得太仔细。我们不等天亮,夜里就走。”
芫顺依言,心里却在想夫人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熄了灯,顾见骊抱着姬星漏歇在姬无镜身侧。她虽阖着眼,像睡着了一样,却清醒得很。她探手摸了摸姬星漏的额头,发现他没有下午时那么烧了,心下稍安。她凑到姬星漏耳边低声说:“星漏,不要睡得太沉。等这家人睡着了,我们就走。”
隔壁大毛、大丫和二毛笑闹的声音隐下去,陈旺和妻子也歇下了。
夜深了,顾见骊一行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村子里的几个人翻墙而入。睡着的陈婶一下子坐了起来。
“干什么?睡你的觉,别找麻烦。”陈旺不耐烦地说。
陈婶犹豫了一下,重新躺下来。一片寂静里,她将脚步声听得很真切。她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了头。她在心里替顾见骊惋惜,可惜她不能管。这个村子里的人,没几个好人,谁手里都沾了人命。
陈旺又开口劝妻子:“平日里大家相安无事,谁也别管旁人的事儿。遇见这种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儿个咱们没有落井下石害那家人,已经是心善了。旁的,你也别瞎参合。”
七八个汉子翻墙而入,结果扑了个空,顾见骊一行已经先一步溜了。几个汉子操着不同的口音咒骂着,也不再避讳,光明正大地提着灯笼去追。
“他们果然追来了!还是夫人有远见!”芫顺愤愤然,“咱们也就是路过,没有深仇大恨的,何必要起了歹心想害咱们!什么雪中送炭……呸!分明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顾见骊入村子的时候,观察到站在路边的一个汉子耳后有刺青。那是犯了死刑的人才会烙下的刺青。
所以,她这才警惕起来。
村子里的人很快追上来,必得有人相拦。慌乱间,顾见骊看见随意放在路边的一辆平板小推车,应是平日里村子里的人推菜的。
顾见骊急忙让长风将姬无镜放在车上,也把姬星漏放上去,她和芫顺推着车,长风腾出手来,拦截追上来村民。他也不恋战,只做拦住,护着其他人跑出村子。
可是刚逃出村子,长生脸色骤变。他听见了刀剑开路的声音,御林军追来了。
比起这些避难的村民,御林军才是真正需要堤防的。
“夫人,朝西去,别回头!”长风手腕翻转间,盘在腰间的软剑抽出,在漆黑的夜里泛着森然的光。剑尖所指,最前面的村民应声倒地。
后面的人停下脚步,谨慎起来,都是刀尖上滚过的人,长风只是一剑,已让他们看出来他武艺的不凡。
长风护着顾见骊几个人逃离村子,也不跟上去,他必须留在这里,将最先发现这里的御林军全部斩杀。
村子里的几个汉子也很快发现了御林军,几个人对视一眼,了然,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于是,当顾见骊和芫顺推着车绕过一处山石,便看见了等在前方的七八个体壮村民。她们到底不如村民更了解地形。
芫顺咬咬牙,狠心道:“夫人,您带着五爷和小公子走,我去拦!”
“你怎么拦?”顾见骊毫不犹豫地拒绝。
顾见骊松开推车的把手,直起身来,正视前方拦住的几个人,高声道:“我们孤儿寡母路经此地,不敢给你们添任何麻烦,你们又何必赶尽杀绝?”
为首的男人咧着嘴笑,道:“咱们在这里安分躲仇,你们把外人引来,打破了我们的安宁,还好意思说不给我们添麻烦?呵。”
另外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顾见骊和芫顺,道:“咱们这地方,女人可是个宝贝。几个汉子才能共享一个娘们。你们这样的天仙人物来了这里,就是上天赐给爷儿们的。也别想着离开,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给爷儿们生孩子续香火才是大事!”
芫顺气得眼泪直掉,她撸起袖子来,恼怒地说着:“我去跟他们拼命!”
顾见骊拉了芫顺一把,望向对面的几个人,毫无惧意地大声说:“好,我们跟你们回村子去。”
拖延,再拖一天。不,兴许只要半天就好——股见骊在心里这样说。
“你这娘们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等着救兵?哼,”操着一口京腔的男人冷笑,“不急,先让爷儿们几个就地尝尝鲜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