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可是阿奴不同,不黑,甚至皮肤白皙,面容俊俏中带着几分冷凌,双眸的冰蓝色在温柔时都要将人给融化进去。
想到这,她不由得想着等阿奴长大了,不知道得有多少姑娘对他前仆后继啊。
阿奴见秦筝如此,揪着她的衣裳,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在宫嬷嬷看来,一点都不违和。
等阿奴走了之后,宫嬷嬷进来,秦筝本来在看书,却久久一页都没有翻过去,“夫人怎么了?”宫嬷嬷担忧秦筝,以为她身子不舒服,这才问了。
秦筝抬眼看向宫嬷嬷,“嬷嬷,阿奴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有人要来接他了?阿奴以后,会不会和夫君站在对立的战场上?”她实在不想看到阿奴和叶炎相互厮杀。
阿奴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冷情的孩子,可恰恰是表面冷漠如冰,只要撼动那冰层,就会发现,他内心炙热如火,就好似叶炎一样,他们两人如此之相像。
许是因着两人那古老血缘的牵绊。
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风沙中似乎有些许肃杀之气,今日叶炎并没有回来,甚至派了十五来了口信,说不回来了,还带走了一些衣物,十五还跟宫嬷嬷说了几句话,之后厨房里头的柴火就没有断过,好似在做些吃食。
阿奴从十五出门后,就撒丫子跑了过来,连带着夜里睡觉也不回院落,此时在隔壁间的床上睡着。
京城之中局势越发不稳了。
五皇子本想赖在京城,却被皇帝派的太监来回催促着,终究是领着家眷上路去了封地,在朝臣看来,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二皇子将目光落在了皇太孙身上,皇太孙年幼,虽然不足为惧,可总觉得隐隐有些许不安。
太妃浸淫宫中多年,也察觉到了宫中风向的不同,特别是半夜里头,皇帝特意派了心腹领着她去相见,见到皇帝不如白日里那般精神奕奕,加之知空大师一脸疲惫,太妃就知道,皇帝快要撑不住了。
皇帝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只留下大伴和知空大师,将颤抖着,亲手写的皇位继位诏书交到了太妃的手中,还有那枚玉玺。
“母妃,朕怕是熬不住了,朕知晓,朕的宫中并不是如铁桶一般牢靠,甚至于朕的一举一动,总有人能够盯着朕,大伴是多年陪伴朕的,知空大师是救过朕的命的,您在朕少年时抚育过朕,都是信得过的人,还有在城外的长姐,朕后悔当年偏听偏信二姐了。大伴手里有一份旨意能够保住长姐和叶家军。”
“母妃,若是朕就那么突然去了,叶炎还没有赶到京城,您让人护送皇太孙出京吧,然后将手中的圣旨和一封信交给叶炎。”
皇帝喘了一口气,道:“父皇当年百般算计,千般防备叶家军,他估计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我皇族还需要再次靠着叶家军才能顺利传位。二儿不是不好,是心过于毒辣,五儿能够离开京城,不再回来,才能保住他的命。”
“我如今没有多少精力了,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大伴,等朕去了,你去给我守灵吧,至于知空大师,您今夜就离开吧。”
皇帝说了许久的话,双眸微微合上,大伴从边上端上了药,喂了皇帝喝下,抹着眼泪,亲自送了太妃回宫,太妃神情凝重地问大伴,“你给我说一句实话,皇帝到底如何了?”
大伴摸了一把疲惫的面容,看了看周遭,没人听着,压低了嗓音,“皇上,只怕就这几日了,您还是早做准备吧。”
太妃双手颤抖着,挺着身子进了宫殿中,听着背后宫殿门关上的声音,身体里头的气好像被抽走一般,直接软了腿脚,叶炎,赶不回来了!!!
贴身宫女扶起了太妃,太妃赶紧走到了皇太孙的寝殿,摇醒了皇太孙,皇太孙此时刚从睡梦中醒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祖母时,太妃轻声叮嘱着,“这些东西你不能弄丢了,等会祖母送你出京,去大姑祖母那儿,之后会有人送你去找筝姑姑,你要听筝姑姑和姑父的话,孩儿,祖母只期盼着你能够活下来,生个一儿半女就好了。”太妃将皇太孙搂在怀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着。
有时候,即使贵为皇帝,也拗不过天命啊!!!
太妃宫殿里头忙碌了许久,在宫城门刚打开的一瞬间,一辆马车从宫城最为偏僻的角门经过,驾车的是太妃身边的贴身太监,车里头的人是太妃,在宫城门刚开时,听闻太妃的母亲身子骨不太好了,太妃特意求了皇帝连夜出宫看望母亲。
而此时,二皇子府的书房亮着灯,他手里拿着一封密信,上头盖着玉玺的封印,他扯开了密信,里头是对叶炎的表彰,但只字不提召叶炎回京。
二皇子变了脸色,像是要吃人的猛兽一般,看着报信的人,正是二公主身边的前太监,一年前被二公主给赶了出去,之后不知走了什么门路,塞到了皇帝殿前服侍的太监之一。
他能够调到前头服侍,是因着被二公主赶出去后受了刑罚,据说伤了嗓子,已经哑了,且大字不识一个。
“主子,难道是?”太监变了脸色,声音嘶哑得好似两粗糙的砂纸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