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出去啊。当然,她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必将他还小,秦筝也不是狠心之人。
“皇帝舅舅知道么?”
叶炎点头:“应该知道。”
“他们不怕你跟羟人勾结?”
叶炎摇头笑着说:“不怕,先祖屠杀过的羟人多不胜数,羟人对我叶家仇恨颇深,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拥有的羟人血脉,是背叛他们的象征,作为一个背叛者,羟人不会接纳我们叶家,甚至于欲杀之而后快,对于皇族来说,他们用我们叶家,也惧怕我们叶家,不单单是兵权,更是我们天然的血脉。”
“所以,我母亲和我是皇族的弃子吧。”一个注定,甚至于有可能在适当时机将会腹背受敌的家族,秦筝嘲讽地笑了下。
叶炎将秦筝搂得更紧了,“不是,至少如今的皇帝与他先祖不同。”正是因着皇帝多了那份仁厚慈善之心,叶家即使有兵权造反,却也迟迟没有任何举动。
秦筝伸出手,紧紧搂着叶炎,将头在他锁骨处蹭了蹭,娇声说:“我知晓,只是有点委屈。”不是为今生的自己委屈,为重生前的自己委屈。
但转念一想,重生前的皇族下场也并不怎么好。
“天色晚了,我们睡吧。”叶炎如此说,两人相拥而眠。
又行了两日,终于在傍晚午后抵达了阕城,十三和十五早接了消息,领着一部分兵在城门口等候,一些老百姓们得知叶炎归来,都挎着篮子过来看热闹了,一些人还从篮子里头往他们后面的马车扔东西。
秦筝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吓了一跳,这阕城人这么恨叶炎?不会以后水里都有可能被下毒吧?
她偷偷瞄了叶炎一眼,却不敢说出来,担心被揭穿了,叶炎难过。
叶炎放下手中的书,侧耳听了一会,见秦筝那小眼神儿里头既有担忧又有几分怜爱,顿时到底明白她想到哪儿去了,“不是这样的。他们欢迎我们呢。”
“你别胡说了,都扔东西了。”秦筝压根就不信。
叶炎敲了敲桌面,发成厚实的硁硁两声,说:“那你探出头去瞅瞅,小心点。”
秦筝将信将疑地探出头,本来有规律地扔东西的老百姓们一见秦筝探出来的小脑袋,尖叫了几声,越发疯狂地往秦筝方向扔东西了,秦筝赶紧缩回来,太可怕了!!!
不过她见叶炎嘴角含笑,心情很好,便又等了一会,外头没有扔东西的声音了,她才又探出去,却听到一些老百姓大着嗓门交谈着:“我今天带了家里最好的大白菜给叶小将军了,你说会不会叶小将军吃不够?要不明天我再带点?”
“白菜算什么?我带了前几日特意换的羊腿,足足有你这腿大,小将军肯定喜欢!”
“还有我,我特意从商队买了最为新款了好多层,生怕扔过去压坏了。”
“你扔那娘们兮兮的东西做什么?配不起小将军的英雄气概!!”几个人的声音里头带着不满。
“哎呦,你们笨呐,没听到么?小将军这次领着小将军夫人一起过来的,咱们得镇住她,别让她欺负咱们小将军了!!!咱们可是娘家人呐!!!”
“啊,你说得有理,等着,我再去拿点!别让小将军被人看扁了。”于是乎,很多人挎着篮子往外头跑了。
秦筝傻眼了,这阕城人是傻缺么?!!!!
叶炎笑而不语,秦筝心中滋味却有些难以赘述。咋在他们眼里,自个有点像强抢民女的恶人呐?
到了叶家府邸,叶炎在门口下了马车,秦筝直接坐着马车进了后院,领着宫嬷嬷开始收拾东西了。
虽然到了如今已是开始入秋了,可是阕城今日温度颇高。
等大致规整了带过来的大致物件,安排了小男孩的住处以及伺候人的住处,秦筝浑身黏糊糊的,这里虽然有些缺水,但他们院子里头有井,可以直接打水来用,便吩咐丫鬟们赶紧烧水,她好去洗澡。
等秦筝洗过后,便穿着中衣躺在了床上想歇着,谁知总觉得屋子里头有点闷热,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一般,没啥用啊,只能坐起来,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一脸不快地唤了宫嬷嬷进来。
宫嬷嬷见秦筝难得耍小孩子脾气,微微一笑,倒是比平日里更柔和了声音问:“夫人怎么了?”入乡随俗,阕城人都喊的叶炎小将军,宫嬷嬷自是唤着秦筝夫人。
“热啊,嬷嬷,有没有冰?”秦筝苦巴巴地揪着宫嬷嬷的衣袖问。
宫嬷嬷摇头,“奴婢并没有找到冰窖。”
“啊!那怎么办?”秦筝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无数只苍蝇了。
宫嬷嬷想了一会,“外头的院子有一方向倒是凉快一些,不若您到那儿去躺会?奴婢见库房里有张凉床,您看如何?”
若是在京城中,秦筝定然二话不说拒绝了,可这是在阕城啊,连冰块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叶炎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她回来,说不定她就热化了。
“行,听嬷嬷的。”
秦筝舒服地躺在凉床上,笑眯着眼睛,就着睡意,“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