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跪在箬儿面前苦苦哀求,以解她心头之恨。
“后院的人,除了二表嫂,哪个人我需要去见?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玩物罢了,若是真找上门了,我怕秦家祠堂里头的列祖列宗都要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更别提是叶家的列祖列宗了,自是看不惯这些个见高踩底,攀龙附凤,心机叵测之人!!祖父总是教导我们身为秦家的姑娘,自是要为秦家人撑起这脸面。”
“大伯母,您说让我见谁?二皇子的一个没有名分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妾室?您真是把自个尊贵身份往地底下踩啊,要我说,得看紧堂妹才是,京城中哪家姑娘能连位分都不计较,跟着我那两位表哥,我还真感动呢,就跟那些个与书生私奔的话本子里头的桥段差不多了。”
“不过我若是大伯母您,得气哭了,毕竟堂妹的名声也是名声啊。这财多容易让人迷了眼,权多容易让人迷了心。若真有财有势,能被迷惑一时,倒也是爽快一番了,怕就只怕,一场空,黄粱梦!!”
大夫人听得脸色越变越黑,瞠目结舌想要反驳,却找不出反驳的点来,她怒而转向长公主,质问:“长公主,二姑奶奶的教养,您也不管管么?”
“俗话说出嫁从夫,这管教的事,我是沾不了手了,只有叶小王爷才能管上一二,嫂子别是忘记了吧?”长公主凉凉地堵了一句过去,大夫人气得立马站了起来,就往院外奔。
两人联手气走了在面前得瑟的大夫人,长公主脸色却反而一点都不轻松,小声告诫秦筝,“秦箬手段不少,加之皇帝身子骨似乎也不太好,五皇子虽然健壮,可心机论起来不如二皇子,皇太孙年纪太小了。或许秦箬还真有翻身的那一天。”
“娘,莫要担心,她秦箬若是想翻身,我也得给她压得死死的。”秦筝一脸洽意,似乎说起对付秦箬的手段来胸有成竹。
“娘,我今日前来,是想让您给摸排些合适的管理庄园的人,我可能要跟着叶炎到边关了。”秦筝想着长公主早晚都要知道,倒不如她先给她说一声,若是她不舒服,还能劝上几句。
桌上的茶盅倒了,水缓慢地流了出来,秦筝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握着长公主的手,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膝盖上头,长公主眼眶微微红润,深深地将泪意给吸了进去,只是用温暖的手抚摸着秦筝的头,母女两人,没有说话。
长公主何尝不知道秦筝嫁给叶家的命运,不过就是两地煎熬与夫妻团聚却危险重重,前者受制于人,后者又何尝不是心惊胆战。
她也早有准备了,秦筝总是要去边关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什么时候去?我给你多准备准备。”长公主声音微微颤抖,全身力气一直支撑着。
秦筝抬起头,下巴依旧靠在长公主的膝盖上,露出了笑意,“娘,没那么快,别担心。”
“好。”长公主想了想又道:“边关风沙大,要准备的人和物还很多,我得好好盘算,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既然你们打算去边关,那多回几趟家吧。”
“要不,今晚住这吧?我派人去跟长宁郡主与叶炎说一声?”长公主知晓,若是皇帝允了奏折,也不过是三五日的事儿,就算预留了一些整理的时日,边关紧急,一时也不够周全。若是江南倒好,有银子傍身,什么都好说话。可边关只怕是有银票也无济于事,甚至于还不如将银票当柴火烧。
见长公主依依不舍的样子,秦筝只能满足长公主,点头答应说要住下来,长公主这才笑了,招手让宫嬷嬷回去回禀,不料,宫嬷嬷才走出去没多久,就慌慌张张地进来了,“长公主,王妃,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叶大将军受重伤回京了,府内来报,说是郡主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气没喘上来,晕倒了,府里头乱成了一团,您得赶紧回去才行。”
秦筝被朝露扶着站了起来,“娘,我先回去了,等安顿好了叶大将军我再过来陪您住。”
“去吧,快去吧。”
秦筝上马车,吩咐马夫快鞭赶路,边问,“可有人去告知王爷了?”
“这,老奴不知。”
等到了叶王府,她径直去了长宁郡主的院子里头,果然长宁郡主双目紧紧闭着,躺在床上,府上的老郎中坐在正堂开药,说是急火攻心,下一剂药就行了。
此时十五进来了,拱手扬声道:“王妃,有要事回禀。”
“什么事?可跟王爷说了叶大将军回京的事?”
十五拱手道:“说了,王爷已经领着十一和十二去城门口接人了。”
“来报信的是你们?”
“不是。”他们也是前后脚刚接到消息而已。
像这样的军情,不都是直接报到了皇帝那儿,再由皇帝跟叶炎说么?怎么今儿特意往王府这来?
“行,我让人准备屋子,叶大将军睡母亲这吧?”记得前世听闻两人夫妻感情一般,嫁过来时却见郡主总念叨着边关,也不似外界传言那么糟。只是她作为新嫁娘,到底不太懂,多问一句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