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离开的方向是七夕所远去的方向,寻回七夕,对卫国公府,对崔氏一族都是极大的欢喜事,顾棠是大功臣,且如今的他,多了一个身份,卫国公未来的女婿,他的未婚妻,已经寻回来了!
萧战没资格反驳,也没资格多言,他知道,自己和七夕……现如今他站在原地,七夕越行越远。
而另一边,被如珠如宝一般接走的七夕众星捧月似的被接回了京城之中的崔氏大宅,这一座七进的大宅,远比老祖宗当初在并州的大宅看着还要威严。
自正门入,里头遍布花园湖畔,这宅子里,三位舅舅都一并住着,舅舅加上舅妈,在加上这六位表兄与表嫂,当真时十分的热闹。
大舅父崔儒生如今任理藩院尚书之职,也是当今皇上年幼时候的师傅,算是位极人臣,朝中也颇具威名,他在这大宅之中当家,大舅母赵氏自然在这府中主理中馈。
二舅父崔儒修从商,江南发家,这大周一大半的丝绸米面都是从他手里出去的,手中家财算是富可敌国,他不常在京中,常与二舅母在江南,这次回来本就是老太太急召,这才赶回。
三舅父崔儒衍从政,在老崔大人去后,直接袭爵成了镇国公,如今在朝中理事,常居这大宅之中,余下的兄长们,文武工商都有涉猎,也十分优秀,光是这些哈都是崔氏一族嫡出的人脉里。
这还有旁支,有庶出子嗣,这些人遍布大周各地,也是到了这一刻,七夕才知道,为什么老祖宗会说,便是她的手抖一抖,那皇帝那儿也要给个三分脸面这话。
这话出自于此!
世家这个词,上百年的沉淀,多少朝的沉浮,就好比一颗大树,除却上头的枝繁叶茂,这树底下还抓着多少的根枝,根本不好去数,也不好去动。
七夕在崔雅舒的陪伴之下见过了她还不能全部叫出来的长辈平辈甚至是晚辈,收了无数的礼之后,总算能够得以回去休息片刻。
七夕所居的院子是从前崔雅舒尚未出阁时候的绣楼,绣楼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唤渡月,这里前前后后连带这花园小池都有,地方极大,七夕这会不过刚沾了凳子,就听见外头有吵闹声。
“雅舒,我知道,原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两个,如今你和孩子都回来了,你就让我进去和女儿说一声话吧!”
“呸!你也配!女儿待在京城里是一天两天么,你知道她怎么到我身边的,你连你自己女儿到底是谁都认不出让她这么被人欺负,你这个做亲爹的简直就是个废物。”
自回到大宅之中后,七夕忙着见这许多得长辈,这忘了那头跟着来的卫国公,如今卫国公跟着到了渡月楼中时,原想跟着进来一家子团聚,好好物叙旧,不曾想直接让崔雅舒给拦在了门外。
这么多年,卫国公也是没见到崔雅舒一面,这会卫国公也是无比的激动,手一开始是想去握住崔雅舒的手,可让崔雅舒一把给打掉了。
卫国公这会在那儿无比委屈且又忏悔的与崔雅舒忍着错,崔雅舒直接上嘴,啐了她一口,半点没给他好脸色,骂过一句之后,直接丢了个背影,便去找七夕去了。
当初他玩儿女人的时候玩的爽快,这会想这么便宜的认女儿,哪儿有的事情,做梦!
就算七夕需要一个父亲,那也要好生折磨折磨他才是,要不然,她这心里头还不爽快。
“母亲……其实,我在京中的时候,父亲他天天都会给我送来很多很多的东西,那时候我报仇心重,只想亲手杀了方清芷,才刻意的不认父亲,没想到,我还是没斗过方清芷。”
见卫国公那样的神色,七夕上前挽住了崔雅舒的手,此刻只与崔雅舒说明着卫国公那时在方清芷发难是,护住自己的事实,只让她别那样对着卫国公了。
这近二十年的日子,他们两个人心上都不好过,好容易她都回来了,那便不要在各自互相的在那儿挖着伤口了。
“雅舒,女儿都这么说了……”
“你给我闭嘴,有你说话的份么,回去搂着你那些个妖精去,女儿说了怎么了,女儿可以和你说了算了,我还能和你算了不成,你给我站到门槛外头去,敢跨进门槛半步,我打断你的狗腿!”
卫国公一听七夕那话,当真眉眼里都像是闪着星光似得,恨不能在那儿感慨一句,自己的女儿当真格外的孝顺,好容易,这脚抬起来想进去的时候,崔雅舒一句话,又让他悻悻的将脚缩了回去。
卫国公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情,正因为知道,这会心上是觉得对不起崔雅舒的,自己受点气那也是应该的。
七夕那儿看着崔雅舒与之斗气的样子,不由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她提裙亲自走到了卫国公处,将卫国公请进了绣楼,而后一手挽住了一人的手腕。
“我没了小时候的记忆,在养母身边时,她已经是寡居,也没个父亲陪伴在旁,如今父亲在左,母亲在右,往后出门,咱们就这么走好不好。”
父母都在,将自己疼宠成一个小姑娘一样,那是七夕在遇见萧战时一直做的一个梦,她的手就像是现在这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