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吟吟地听她滔滔不绝的议论,可她分明,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失落。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她,表情古怪。昭平回顾自己刚才的言语,焕然大悟,深自懊悔,结结巴巴道:“三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哥,对不起……”
秦城笑道:“对不起什么,能得到昭平郡主这般褒美,在下深觉荣幸之至。大家也都不用这么紧张,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能骑马就不能骑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不在意,大家在意什么?大家今后在我面前说话,也都不用避忌,大家自自然然的才好呢!”
他说这些话本是宽慰大家的,可在大家听来,却都感觉到一股悲凉。将军府上上下下,谁不敬重将军,可又有谁不心疼将军?将军对待下人一向宽厚温和,对众侍卫更是视如兄弟,能跟在将军身边,大家都觉荣幸。可是,将军这么年轻,本该大有作为,却受困于轮椅方寸之间,饱受病痛折磨,哎,真是造化弄人……
众人都深自叹息。
琼玉见昭平处境窘迫,连忙打圆场道:“原来将军当年这么厉害啊!只可惜当时琼玉不在场,没能看到。郡主,您的骑术这样好,琼玉也想向您学习骑马,只不知郡主愿不愿意教我这个笨徒弟?”
昭平知道琼玉这是在帮自己解围,刚想回答,便见秦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琼玉,问道:“玉儿,你当真想学骑马?”
琼玉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学不学骑马,她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可是,从秦城的表情看来,他倒是很有兴趣。
琼玉张口结舌道:“我……我学亦可……”
秦城高兴地道:“你想学骑马,我陪你去。明天咱们就去马场!”
他今天在崇政殿阅兵时,见到众骑兵表演马术,早已是心痒难耐。他受伤前,最喜欢的便是骑着他那匹心爱的皎雪骢在马场上飞奔,那一种自由洒脱、纵情肆意,想想都痛快。受伤后,自然是再也没有骑过马了,现在,既然琼玉想学骑马,那不如趁此机会,自己也到马场去看看,就是不能骑,能去看看也是高兴的!
人间四月,草长莺飞。马场上绿草如茵,绵绵不尽。秦城先是陪琼玉到马厩里去选一匹称心的马儿。皇家内厩里什么样的好马儿没有?什么青骢、紫骝、赤兔、乌骓、黄骠……一排排地望去,哪一匹不是竹披耳峻,风入轻蹄;死生堪托,万里横行。
琼玉哪里懂得相马,左看右看,看中了一匹黄骠。秦城道:“这一匹不好,性子太烈,我看那匹枣骝就挺好,性子温和,脚力又好!”
琼玉苦笑,心道:你都已经看好了,还让我选什么?口中却道:“玉儿听将军的。”
忽而,一阵熟悉的马的嘶鸣声传入秦城耳中。秦城欣喜道:“这可是我的那匹皎雪骢么?它还在这儿!”
牧监答道:“禀将军,您的那匹皎雪骢陛下特别嘱咐要好生照看,现正养在里间呢!”
秦城心中顿感五味杂陈,对那牧监道:“你去把我那匹皎雪骢带来!”
牧监答一声:“是”,便走入了里间。
第67章 故友重相逢
不多时,牧监便从里间牵出了一匹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马儿出来。
那马儿一见秦城,也不要牧监牵,径直走了过来,把头低下来,很是温顺的样子。
秦城伸出手,抚摸着它长长的马鬃,温柔地说:“好兄弟,好久不见!”
那马儿喷了口气,“嘶”鸣一声,当做回应。把头低得更低了,直往秦城怀里凑。
秦城心内一阵感动,眼眶便有些发红。他左手托着马儿的头,右手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感慨地道:“你想我了,是吗?我也很想你!”
那马儿看着秦城,眼神迷离,一动不动,似乎很是享受秦城的抚摸。
琼玉在一旁看着,心下微酸。都说马儿最是重情,果然不假,这马儿虽和秦城分别了这么久,却依然认定他作为主人。
一阵马蹄奔腾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昭平郡主正骑着她那匹心爱的“追风”在马场上飞奔。那马儿一身赤红,高大健壮,一看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驹。昭平一手握缰,一手扬鞭,笑容灿烂,说不出的潇洒快意。
秦城心中一动,热血上涌,再也按耐不住。唤来慕风道:“慕风,你扶我上马!”
慕风一愣,继而跪倒在地,劝道:“将军,这……恐怕不合适吧!您的身体……”
琼玉亦是一惊,俯下身子,正欲要劝。秦城握住她的手,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劝。又转头对慕风道:“我只骑一会儿,你在旁边好生保护,不会有事的!”
慕风良久无言,眉头紧蹙,似是在苦苦思索。秦城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期待。慕风心下一酸,将军何等样人物,却要在此时如此温言细语的恳求自己。慕风实在不忍拒绝,“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道一声:“属下领命!”便转身进入内厩。
不多久,便见他拿了一套马具走了出来。
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