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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张家人对此毫不介意,取了最好的木头制成了此匾,高高兴兴的挂了上去,锦城之中自然也就少有人去触他们霉头,询问他们缘何如此。也唯有沈梧州初来乍到,不知张家诸事,这才会贸然有此一问。
锦城中人却不知道,如此正是中了张家人,特别是张家兄长们的下怀——他们很早以前就想要把这件说!出!来!炫!耀!了!好!不!好!
张彦岳投给了沈梧州一个让他莫名的“你小子有眼光”的目光,而后压抑着自己眼角眉梢的得意,对沈梧州说道:“三年之前锦城地动,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人员伤亡,不过却将我们张家的匾额震得掉落了下来,当时锦城中的亲朋故友都认为如此不祥,是以非得找一个有大福气之人帮我们张家重写匾额,这才算是了却此劫。”
沈梧州一脸好奇:“那是哪位大福气之人呢?”
张彦岳嘴角的弧度都变得温柔,他仰头看着这块匾额,对沈梧州道:“听这位小兄弟的口音不似锦城中人,那不知小兄弟听说过锦鸾郡主否?”言语之中,张彦岳对沈梧州的称呼已经从方才的“兄台”变成了更为亲近的“小兄弟”。
沈梧州面上闪过一丝了然,道:“原来这匾额是那位身负祥瑞的小郡主所书。”说完沈梧州的脸上又是十分纯粹而真诚的赞赏,他对张彦岳道:“郡主年幼,三年之前便有此笔力,想必如今更是在笔墨之道上有所小成。”
“那是自然,我家妙妙旁的不说,这一手字绝对是不输男儿的。”张彦岳的得意已然掩藏不住,竟是比被夸赞的人是自己更加得意。
他对沈梧州的印象很好,和沈自横的些许芥蒂也在这十年之中渐渐消磨,所以知道沈梧州乃是沈自横亲弟,此番前来是来沈宅旧址缅怀,张彦岳便邀请了沈梧州过府,顺道以故人后裔的身份拜会一下他家老爷子。
八月湖水渐凉,妙妙的院子中的水榭换上了有些厚实的帷幔,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绒毯子,顾寻川坐在上面,而妙妙则懒洋洋的趴在顾寻川的膝上。
妙妙的手指拨弄着球球,引逗着球球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她手指上的鱼泥,顾寻川垂眸,伸出手指插|入小姑娘顺滑的头发,将她已然松散的发髻索性拆开。
球球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白泽大人,它总觉得,自己舔妙妙手指的时候,白泽大人望向它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十分想冲着白泽大人露出腹部强调一下自己是母的,不过……白泽大人恐怕是公的吧qaq
洪荒之中异性的双方,一方冲着另一方露出肚皮就算求|爱了,球球又不想作死,所以是断然不敢对顾寻川做出这样动作的。
呜咽了一声,球球躲在了小姑娘的手心里。如今它的体态很小,妙妙的两只手合拢就能将它完全盖起来,种族限制,恐怕它日后也不会长大了。球球曾经嫌弃过自己体型的弱小,这会儿却是觉得它这般大小刚刚好。
这个时候,曼青从外面走进了水榭,看见水榭中的两人,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异色。曼青对顾寻川微微福身,而后对她家小姐道:“小姐,沈自横沈大人的弟弟上门拜访,沈家这位二公子希望能见您墨宝一见,大老爷让奴婢过来问问您,若是您同意,奴婢便将那些字画抱到前厅去。”
妙妙一愣,不过大安并不限制女子文墨,所以她点了点头,同意了此事。
顾寻川抚摸妙妙长发的手却是一顿,继而微微皱起了眉。
第49章醉倚层台笑上楼。
第四十九章。醉倚层台笑上楼。
和几年前相比,妙妙的字和画已经更加精进了。她虽然是在家学读书,但是这一手文墨,却是窝在顾寻川怀里,被他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张家大老爷一早就发现自家小闺女的字和顾家小子的几分相似,却只以为是因为他们是同桌,又一同进学的缘故,却不知道自家小闺女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某个会诸多譬如“隐身”、“穿墙”等小术法的的家伙占了不少便宜了。
沈梧州不曾料想张家的匾额是锦鸾郡主所写,倒不是他轻视女子,只是沈梧州觉得,这一笔字很有些凌然的味道,字如其人并非没有道理,闺阁之中的女子是鲜少能写出这般风骨的。他从这一手字中看到的……仿佛是岁月。
沈梧州有些奇怪,不理解一个才不过豆蔻之龄的小女孩缘何能写出这样的一笔字,不过若是张家的哪位少爷,他尚且可以与之探讨一番,而大安虽然民风开放,锦城地处北地,又似乎比江南还要无所禁忌一些,不过沈梧州到底知晓一见面就要拜访人家小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张家的主人能将锦鸾郡主的书画拿给他看,就已然是信任他的人品了。因此沈梧州只是谢过了张家人,又被张家的老太爷考较了一番功课,而后便起身告辞。
顾寻川久居算天塔,对人世尚且不算了解,就更不用说那些俗世的规则乃至经史典籍了。他在张家的家学之中并不是每天只知道撩妙妙,虽然并不若张家的其他公子用心,不过顾寻川还是通晓了文墨,成为张家老太爷口中的,张家家学之中最有慧根的学生。
虽然张家大老爷并不干涉家中孩子的兴趣,也更不会干涉顾寻川了。但是知道顾寻川无心科考的时候,张家大老爷还是有些可惜的。他教了顾寻川十年,抛开某些“偏见”,其实顾寻川可以算得上最让张家大老爷骄傲的学生。
可惜他志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