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娘看着舒薪衣裳整齐干净,又看着院子里晾衣杆上的衣服,有舒薪的有沈多旺的,晒的整整齐齐。
便明白,舒薪、沈多旺的日子不错。
“我一直想和你说说话,可一直没机会!”沈福娘轻声低语。
舒薪浅笑,并不接话。
“阿薪”
“嗯?”
“我爹娘对不起多旺,也对不起你,我不想为他们解释什么,也不是来劝和的,我只是想过来看看,顺便跟你、多旺说声谢谢,谢谢他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让我明白,其实除了钱财,还应该有亲情的!”
舒薪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要怎么接这么话。
沈福娘又说道,“你要防备着我爹娘,他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你们进住的时候,他们可能要过来闹事!”
沈福娘说着,又喝了一口茶,搁下茶杯站起身,“阿薪我走了,跟多旺说一声,他永远是我三弟,就算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我亦然拿他当亲弟弟的!”
“好!”
舒薪送沈福娘离开。
不免叹息。
沈福娘比沈喜娘通透,也比沈喜娘重感情。
她一开始也没对这姐妹俩有什么期待和要求,如今这般,舒薪觉得已经是最好的了。
人生嘛,哪里又处处十全十美。
沈喜娘也好,沈福娘也罢,沈多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感情淡泊的很。
沈多旺回来,舒薪告诉了他这件事情,沈多旺沉默许久才说道,“这样子就挺好的,不来往不走动,有时候能够念想起,差不多就得了!”
舒薪拍拍沈多旺的肩膀。
沈多旺顺势握住了舒薪的手,“阿薪!”
“嗯?”
“过两天就二十了呢,你紧张吗?”
“紧张啊,怎么可能不紧张呢,搬新家了呢,属于我和你的新家!”
沈多旺失笑,“别紧张,有我呢,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来闹事?”舒薪问。
“沈家那两个吗?就算想来,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来的!”沈多旺说着,在舒薪耳边低语几句。
舒薪顿时笑了起来,“你真坏!”
“哪里是我坏,分明是他们坏,我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五月十九这天。
有一辆马车来到了沈家。
马车上下来的人是豆儿的兄长,据说做买卖赚了钱,想来把豆儿赎回去,给她找个好人家。
沈老头、沈李氏这事是管不了的。
肖氏虽然舍不得豆儿,但是豆儿知道的太多,留在身边倒也不太好,便答应了。
让豆儿的兄长给了二十两银子,把豆儿赎回去。
却不想豆儿还想赎走东来。
沈望祖思来想去,开价三十两。
豆儿兄长毫不犹豫拿出了五十两,赎走了两人。
马车上。
豆儿拉着东来的手,好一会才哭了出声。
“总算从那狼窝里出来了!”
她心里其实害怕,沈多旺或许已经忘记了他的许诺,整日忐忑不安,却不想安排了哥哥前来。
这是豆儿的亲哥哥,倒也说不上本事,却十分老实,娶了个媳妇也是老实孝顺的厚道人,孝敬公婆,善待家里另外两个小姑子。
一家子一直在攒钱打算赎豆儿回家,可几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攒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做到。
却不想这日来了个人,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来赎豆儿,不管花了多少银子,余下的都给豆儿做嫁妆。
豆儿哥哥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东来紧紧抱住豆儿,小声安慰道,“别哭了,以后就要过好日子了,怎么还哭了呢?”
“我不哭,不应该哭的!”
只是就是有些忍不住。
离开了沈家,豆儿、东来都同时松了口气。
沈多旺家要进住,醉仙楼这边下午就有人过来了,先是搭棚子,堆坚毅的灶台,村里人也开始帮忙搬桌子板凳。
沈多旺挨家挨户的去请,都是喊一家人都来。
大大小小不拘老少。
吃中午一顿。
却没有来沈家。
沈老头、沈李氏坐在大厅等了很久,想着若是沈多旺来了,他们就趁机提要求,只是沈多旺压根没来。
可把两人气的不轻。
“这该死的沈多旺,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沈老头咒骂一声。
便回了屋子。
九姨娘瞧着连忙跟了上去。
手里没钱,日子并不太好过。
回了屋子,九姨娘不免抱怨,“老爷,再这样子下去可如何是好,我瞧着,我肚子里怕是有了!”
“你说什么?”沈老头惊呼。
惊过后就是狂喜。
怎么可能不喜呢,他都快六十了,还能得个孩子。
伸手拉住九姨娘的手,“是真的吗?什么是时候有的?”
“我哪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应该是第一次,也有可能是第二次,亦或者是第三次”九姨娘说着,白了沈老头一眼,才幽幽说道,“虽是有了,可如今手里没有分文,看夫人的意思是不打算给银子了,这生个孩子那样不要钱,就算是我自己奶,请人接生,给孩子做衣裳,坐月子,请人照料,处处都要银子!”
沈老头沉默了。
本来万分欣喜,在这瞬间又冷了下来。
沉思片刻才说道,“你手里现在还有多少钱?够不够喊辆马车去县城?”
“”
九姨娘顿了顿,去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打开给沈老头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