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平静望着简皇后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在父皇的饮食中下毒?”
此时龙廷盛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他惨叫道:“母后,你不可中了她的圈套……”
七七向他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马上那几名太监拗住龙廷盛的右腿喀嚓一声又自膝盖掰断。
听到儿子撕心裂肺的惨叫,简皇后的精神防线彻底垮塌,她扑倒在七七的脚下,悲悲切切祈求道:“求你放过廷盛,我承认,我什么都承认,是我在陛下的饮食中下毒,不过那全都是姬飞花唆使于我,这件事全都是我做的,廷盛对此并不知情。”
七七从李岩手中接过一张供词扔在简皇后面前:“你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
简皇后连连点头。
七七站起身来,举步出了大门,外面的雨越下越急了,站在风雨廊下看了一会儿落雨,李岩来到她的身后,手中拿着那份简皇后刚刚签好的供词,恭敬道:“殿下,她已经认了!”
七七点了点头。
李岩压低声音道:“怎么处置他们两个?”
七七道:“一个谋害亲夫,一个杀父弑君,你以为应当怎么处理?”
李岩恭敬道:“奴才愚昧,全听公主殿下的吩《¢咐。”
七七道:“将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大康的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是!”李岩说完,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按照公主殿下的意思,已经将文太师、周丞相他们全都请到了勤政殿,如今都在那里候着呢。
七七点了点头道:“很好!”她举步向前方走去,马上有小太监走了过来。举起华盖为七七挡住头顶的落雨。
文承焕和周睿渊在勤政殿已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最近太子已经有整整七日未曾召集群臣议事,虽然他们多方打听,可是宫内也没有太多消息向外传出,不过从京城羽林军的频繁调度来看,皇宫内应该发生了大事。两人的政治嗅觉都是极其敏锐,内心都有种不好的预兆,这七天内整个康都城内施行戒严,就算他们这种一品大员也不许轻易离开府邸,这两天陆续听到风声,说是姬飞花已经死了,这消息目前还无法确实,但是已经足够让他们心惊肉跳,甚至在心底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两人在勤政殿内站了整整一个时辰。已经腰酸背疼,彼此间却不敢轻易交谈,焉知周围没有朝廷的眼线。越是在目前这种状况下,越是需要谨言慎行。皇宫内发生了政变,但是他们两个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足以证明他们被这场宫变排除在外,是坏事也是好事。
身后响起一个略带青涩的声音:“两位大人久等了!”
两人同时转过身去,却见永阳公主缓步走入宫内。她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文承焕率先反应了过来,躬身道:“老臣拜见公主殿下!”
周睿渊慌忙跟上行礼。
七七道:“免了。你们都是大康的栋梁之臣,不必拘泥礼节。”来到两人面前,目光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道:“两位大人为何不坐?”周睿渊和文承焕偷偷互看了一眼,这诺大的勤政殿除了一张皇上的龙椅就没有其他的位子,两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坐在龙椅上,七七的意思是让他们坐在地上吗?
七七道:“来人。给两位大人送上座椅。”
此时方才从帷幔后走出四位太监,每两人抬着一把椅子,将椅子一左一右放在下面。一位老太监慢吞吞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起路来一步三摇。
周睿渊和文承焕定睛望去,那老太监竟然是此前已经失踪的权德安。两人内心中顿时都明白了什么。
权德安笑眯眯道:“两位大人请坐!”
周睿渊和文承焕看了看椅子却谁也不敢先坐上去。
七七意味深长道:“怎么?我请你们两人坐,你们不肯坐,难道非得要陛下亲自请你们两个才肯坐吗?”
周睿渊和文承焕两人的脊背处都感到冷嗖嗖的,此时他们谁也不再将眼前的七七看成一个小女孩,这丫头心机深沉,难道宫里最近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她搞出来的?
七七似乎有些生气了,转身向帷幔后走去,两人望着七七的背影消失在帷幔后,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权德安叹了口气道:“两位大人为何不愿听公主的话?”
周睿渊听出权德安话里有话,他恭敬道:“还请权公公指点。”
文承焕也是一般心思,他们两个和权德安的私交都算不错,文承焕更是和权德安一度联手对付过姬飞花。
权德安却什么话都没说,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低声道:“很快你们就会明白。”
帷幔后传来低沉的咳嗽声,这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文承焕和周睿渊的耳中却是如同晴天霹雳,两人对太上皇龙宣恩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从他们得到点点滴滴的消息,再结合今日之所见,隐约已经猜到宫内大概发生了什么,听到这声咳嗽,不等对方露面,已经知道进来的是谁。
周睿渊和文承焕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
七七搀扶着一位身穿黄袍的老人缓步从帷幔后走出,那老人正是大康太上皇龙宣恩。
周睿渊和文承焕看到龙宣恩现身,两人的内衣顿时为冷汗湿透,虽然两人并未直接参与过推翻老皇帝龙宣恩,可是他们两人全都是龙烨霖任用的重臣,而且周睿渊也曾经为龙烨霖出谋划策,文承焕在老皇帝倒台后第一时间改弦易辙投靠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