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公主薛灵君在一群人的护卫下走入天和殿,李沉舟心中暗自得意,薛灵君无论是否甘心情愿,今日都不得不选择跟自己站在一起,他向薛灵君身后的石宽使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色,若无石宽这位金鳞卫首领的内应,他又怎能如此顺利地控制皇宫。今日之事势在必行,他决不可继续对薛道铭姑息下去,若是错过了这一时机,恐怕他再也控制不住这厮崛起的势头。
薛灵君来到朝堂之上,不由得幽然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刚去北方,为何又搞成这个样子。”
李沉舟假惺惺抱拳道:“启禀长公主殿下,项立忍联合董炳琨等人作乱,幸亏被及时发现。”
薛灵君点了点头道:“真是好大的胆子,那些叛贼如今何在?”
李沉舟道:“项立忍负隅顽抗已被当场格杀,董炳琨仓皇逃离,如今也在通缉之中,谅他逃不出雍都范围。”
众臣听到这里一个个心惊不已,连董炳琨和项立忍都已经失势,更不用说他们了,皇上真是不该在这时候离开,谁也没有料到皇上刚走,李沉舟就在背后展开雷厉风行的手段。其实这样的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李沉舟此前就已经在慈恩园上演了一出夺权的大戏,在那一次宫廷剧变之中,死的是蒋太后和薛道洪,逃得是燕王薛胜景,那次的胜利者是李沉舟和长公主薛灵君。
他们当初推举薛道铭登上皇位的初衷只是为了扶植一个傀儡,只是事与愿违,他们并没有料到薛道铭居然拥有那么强大的能量,而且大雍接二连三的天灾也让他们接应不暇,更何况背后还有薛胜景在暗中作乱,黒胡从北方的进犯更是让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现实的处境逼迫李沉舟和薛灵君不得不掀起又一场风浪,他们必须要清除异己,阻止薛道铭的势力继续坐大。
对李沉舟而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动,大康方面已经将他的父亲抄家下狱,在事态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他必须要将大雍的形势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也唯有如此,他才有可能不至于陷入险境,他才有可能挽救他的父亲。
虽然文武百官都清楚薛灵君和李沉舟之间的关系,可是薛灵君的皇族身份毕竟比李沉舟更具说服力一些,李沉舟在此时请出薛灵君,无非是想要师出有名。
薛灵君双眸在孙维辕的脸上扫了一眼,孙维辕大叫道:“长公主殿下,微臣冤枉!”
薛灵君淡然道:“冤枉的话理当给皇上去说,可是皇上不在。”
李沉舟冷笑了一声道:“若是皇上没有前往北疆,这帮贼子也不敢趁机作乱!”
所有人心中都暗骂李沉舟,贼子是他自己,真是贼喊捉贼!
薛灵君道:“皇上虽然不在,可也不能让这帮逆贼为所欲为,推下去砍了吧!”
孙维辕也是三朝老臣,想不到薛灵君轻描淡写地就要将他杀了,众人心中无不冰冷,孙维辕岂能心服,事到如今已经忘了害怕,他破口大骂道:“李沉舟你这贼子,只手遮天,独霸朝堂,薛灵君你这,助纣为虐,你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薛氏的列祖列宗吗……”
李沉舟听得勃然大怒,从腰间抽出佩剑,一剑刺穿了孙维辕的胸膛,孙维辕惨叫一声,软绵绵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流淌了一地。
众人看到眼前一幕,只觉得触目惊心,无人再敢发声,心中徒有悲伤无奈。
李沉舟冷冷道:“咆哮朝堂,侮辱殿下,信口雌黄,混淆是非,死有余辜!”
薛灵君的美眸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她咬了咬嘴唇,转过脸去,实在不忍心去看仍然在血泊中抽搐的孙维辕。
李沉舟道:“皇上离京之前,特地留下密诏,若是宫中发生变故,就由长公主殿下暂摄朝政。”他扬起手中圣旨。
众臣心中明白,李沉舟又是故技重施,这圣旨多半是他自己伪造的,反正无人胆敢戳穿他,皇上现在身在北疆,放眼朝中已经无人能够镇得住此人,联手长公主薛灵君,今次是要让薛灵君走上前台,效仿大康,推出一个女流之辈掌控政权。众人心中虽然不甘,可是面对李沉舟咄咄逼人的态势,残忍无情的手段,谁也不敢主动说话。
李沉舟向薛灵君微微一笑,薛灵君却浑然不觉,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笑容。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通报:“陛下到!”
众人全都是心中一惊,李沉舟也是诧异万分,皇上回来了?不可能,薛道铭明明去了北疆,怎么会这么快回来?路程上根本赶不及?自己再三确定了他的行程应当不会有错。
朝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外面,但见薛道铭在吏部尚书董炳泰的陪同下大步走入天和殿内。
李沉舟内心一沉,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断定,薛道铭就是皇上本人,这厮果然没有离开,李沉舟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应当是薛道铭和董炳泰等人故意放出烟幕弹,让自己认为他已经去了北疆,事实上前往北疆的很可能只是一个替身,等待自己动手之后,罪证确凿,他们方才现身。
文武百官看到皇上现身,一个个喜出望外,今日之事当真是先抑后扬,原来皇上一直都在雍都,他要设计除去李沉舟这个叛贼。
薛道铭怒道:“李沉舟,你可知罪?”
李沉舟哈哈大笑道:“陛下何出此言,臣为朝廷铲除奸佞,平复叛乱,何罪之有?陛下千万不要被包藏祸心之人骗过,听信谗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