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阳越想越是得意,此时忽然听到扑啦啦的声音,姜正阳举目望去,却见从西边的天空中,一大片黑色的云层向这边迫近,因为落雪的缘故,视线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等他发现云层已经来到他们的头顶,姜正阳有些奇怪,忽然一物从空中落下,正落在他的头盔之上,姜正阳伸手摸去,却摸到了一滩鸟屎。
姜正阳看到被鸟屎污秽的手掌,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身边左兴建赶紧送上丝帕,他算得上是极有眼色之人,深谙逢迎之道。
姜正阳也没跟他客气,擦了擦手,皱了皱眉头道:“奇怪,怎么突然会有那么多鸟儿?”他的话音刚落,头顶的鸟群突然向下方飞扑而来。
成千上万的鸟儿疯狂扑向船上的士兵,利用嘴喙和利爪去啄食抓挠,一时间船上乱成一团,姜正阳慌忙道:“放箭!放箭!”
得了姜正阳的命令,手下将士弯弓搭箭,瞄准上方飞鸟开始射杀,一阵阵密集的箭雨射向空中,有不少躲避不及的飞鸟被射落下来,然而他们的射杀并没有吓退这些鸟儿,反而招来更为疯狂的反击,在船队的上方,鸟群盘旋聚集,宛如乌云压顶,更有鸟群排成整齐的阵列,如同黑烟一般席卷到甲板之上,躲避不及的士兵被鸟群冲击正着,宛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脱离甲板向湖心飞去。
另一艘穿上的阮景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目瞪口呆,他在云泽纵横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这些鸟儿疯了,竟然主动攻击他们。
姜正阳在几名士兵的掩护下,狼狈逃向船舱。一边逃走一边大叫道:“放箭!赶紧放箭!”
弓箭手显然对这场来自鸟类的攻击缺乏准备,他们在惊慌中反击,可惜鸟儿实在太多,他们的箭矢很快就已经用尽,甲板上的士兵抽出长刀短刃,不停在空中虚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对抗群鸟的疯狂攻击。
姜正阳在船舱内听到外面不停撞击舱板的声音,脸色不由得有些变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场鸟儿的攻击乃是人为策划。
左兴建满脸是血地逃了进来,惊魂未定道:“大……大人……箭就快用完了……”
姜正阳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从舷窗的缝隙向外望去,却见外面到处都是飞鸟,将士们仍然在在和飞鸟苦苦作战。
夺!的一声。却是一只长喙从格窗的缝隙中戳了进来,险些刺入姜正阳的眼睛,姜正阳心中大怒,一把握住那只长喙,硬生生将之拗断。鲜血染满格窗。
甲板之上,数千将士正在和这些疯狂的鸟儿展开肉搏战,箭矢已经耗尽,他们也唯有苦战。不少士兵点燃火炬,利用火炬去驱赶那些鸟儿。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居然有鸟儿主动向火炬扑来,火炬点燃了鸟儿的羽毛,鸟儿发出凄厉的鸣叫。展开燃烧的翅膀向夜空中窜去。
那士兵看到火袭得手,不由得哈哈大笑,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只火鸟飞到中途竟然撞在了船帆之上。
火鸟引燃了船帆,轰的一声燃烧起来,又有无数只鸟儿为火光所吸引,不顾一切地扑向燃烧的船帆。
穿上的辛苦鏖战的将士傻了眼,姜正阳虽然带来了七千名士兵,可是这些士兵多半都是陆军,并不擅长水战,看到这种状况也不知如何应付。
阮景武高呼道:“兄弟们,赶紧落下风帆!赶紧落下风帆!”
听到阮景武的声音,众人方才回过神来,慌忙去落风帆,虽然如此,也有十多艘船失火。
夜空中夏长明骑在雪雕之上,从高空俯瞰着下方的状况,他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唇角发出一声唿哨,雪雕在上方盘旋一圈改变方向,投向远方。
与此同时,七十艘战舰借着夜幕的掩护同时出动,李永福挥动手中令旗,船队摆开雁形阵,所有弓手站在船舷之上严阵以待。伴随着李永福挥动令旗,一支响箭拖着彗尾射向黑沉沉的夜空。
雁形阵的两翼舒展开来,七十艘战船一字排开,三千名弓手点燃手中火箭呈四十五度角瞄向夜空。
“放!”
“咻!咻!咻!咻……”
飞鸟刚刚散去,阮景武看到不远处的天际闪过无数流星,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眨了眨眼睛,当他看到那数千点火星正从高处俯冲向下,飞速接近的时候,方才意识到了什么,他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有埋伏!迎战……”
密集的火箭从高空中俯冲而下,射落在运粮的船队之中,落在甲板上、桅杆上、船舱上、缆绳上,还有火箭直接穿透了甲板上士兵的躯体,一轮射罢,紧接着又是一轮。
阮景武近乎疯狂地叫道:“大家散开!大家尽快散开!”五百艘船只全都聚集在一起,无疑是一个庞大而又显眼的目标,可是在这种状况下,他的命令根本无法传达出去,这些水贼毕竟不是训练有素的水军士兵,慌乱之中,已有多艘船只相撞,现场乱成一团。
胡小天一方虽然只有七十艘战船,可是他们这一边却全都是训练有素的水师精锐,在李永福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向对方船队发动攻击。他们并不急于靠近,而是利用火箭进行远距离攻击。
反观姜正阳一方,却因为刚才的那一轮飞鸟攻势,而将羽箭耗尽,失去了远距离攻击的武器,在对方火箭的攻势下,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姜正阳顾不上外面火箭不停落下,手持盾牌冒险登上船舱,放眼四望,却见周围船只大都已经起火,姜正阳整个人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