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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影也觉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的喉咙都发着酸。
哪里有这样的?
哪里有这样的?
哪有当主子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当下属的?
云迟救了他们多少次啊。
而且,都还不是那些举手之劳的救,而是需要心力,需要冒着极大的危险,需要损伤自己的救。
这救的不仅仅是命。
云迟给他们的,也不仅仅只是义。
她对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
“谢王妃。”
骨影眼睛发红,但是最终说出来的也不过就是这三个字。
再多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
而且他也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都表达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和感受。
表达不出来他对云迟的感激。
徐镜也红了眼眶。
柴叔在一旁看了看云迟,又看了看徐镜和骨影他们,再从其他侍卫的脸上扫过。
他不难看出他们现在难以压抑的情绪,堂堂汉子,每个人的眼眶都是泛红的。
看来,云迟已经把他们都彻底收伏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肆意自在到有些无情,但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她可以牺牲那么大来救他们啊。
能够让他们抵挡住所有的毒三年,那药已经是宝物了。
这要是放到江湖上去,还不知道会被如何轰抢呢。
柴叔心头也不免震憾。
他看着云迟,却发现云迟还是一副无所谓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看着镇陵王,回答的却是徐镜和骨影。
“没关系,不用太感激我,因为你们王爷要以身相许代你们报我的恩,所以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了。”
这话一出,顿时就把所有的感动和有些低沉的情绪一下扫空。
镇陵王的手又有些痒痒了。
他看着云迟,深眸里有些危险的暗光。
“你可以再无耻一些。”他沉沉地说道。
这个女人,把以身相许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倒是说得顺溜得很啊。
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怪胎,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云迟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王爷喜欢听,以后在床上我再多说些给你听如何?”
“云迟。”他咬牙切齿地叫出她的名字。
云迟搂住他的腰,“坏蛋,你不是叫我小心肝的吗?”
“本王”掐死你算了。
这句话还没有说出来,云迟的身子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镇陵王立即就把她抱了起来。
“迟迟?”
她眼睛已经闭上了,嘴里却还说了一句话,只是声音极弱,“快下山”
得快点走了。
那些毒蛙又不是死尽了。
而且,到了白天,在这种地方还不知道会冒出什么东西来。
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她再次昏了过去。
“走!”
镇陵王咬着牙,抱着她立即朝山下飞掠。
现在再饿再累,他们也得下山去,走不动也得走。
所有人立即打起精神来,咬着牙坚持,拖着沉重的步伐,下山。
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山下的一片平坦之地。
也看到了那一条小溪。
他们终于安全下来了。
但是,一回头,他们就发现那满山遍野的红花竟然一天之间就全部都枯萎了。
凋谢了的红花,也像是把山野都铺上了一层的红,但是这种红的感觉却和昨晚是不一样的,带着一种很明显的凋败诡异之感。
看到这样的一片景,他们心头冒起来的感觉就是,快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
过了那条小溪的时候,谁还顾得上去喝水去吃鱼?
虽然他们现在的身体已经能抗毒了,但是他们也不敢再吃那里的鱼不敢再喝那里的水里。
多少都有阴影。
好在他们的马车他们的马都还在。
只是,死了两匹。
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倒在了那里,无声无息地死了。
“该不会是喝了小溪的水吧?”有人忍不住说道。
“可是中毒的话,不是说不会那么快发作吗?”也有人抱着不同的意见。
他们到处找了找,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这么一个鬼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吧。
除了他们之外,还会有谁到这种地方来?
就是白雷崖也轻易不会有人去的吧。
但是丁斗和木野他们却想到了那个妖铃谷的青堂公子。
他不是来过这里吗?
不对,他是去过白雷涯,往回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来过这个地方没有。
还有一点让他们也很想不通。
他们来了都几乎死掉几个人,那个青堂公子那么厉害,去了白雷崖之后还能全身而返啊?
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可是如果青堂公子真的那么厉害,当初云迟怎么一句都没有提过呢?
心里有着这些疑惑,但是现在云迟已经晕睡了过去,他想问也没有人可问,只能先把这些疑惑藏在了心里。
“不要管那两匹马了,赶紧离开这里。”骨影沉声说着,见镇陵王已经抱着云迟上了马车,便一跃坐到了驾车的位置。
里面传来了镇陵王的声音。
“朱儿霜儿上来。”
“是。”
朱儿和霜儿赶紧上了马车。
她们上了马车,剩下的马匹就刚好够。
一行人都带着极度饥饿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