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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和晋苍陵自然是要带着朱儿霜儿和木野骨影,丁斗却是去了逐流所在的那一艘船上。
青龙卫们大多是在云迟他们这艘船上,只分了十人分别去了另外两船,把马也都分批上了另外两艘船。
云迟顿时就觉得自己太富有了,一下子就有了三艘船啊。
等到了虚茫那边,再用幻界之阵把这三艘船藏起来,以后他们再要回大朝就方便了。
这一天朝阳自海平面升起,照射出万道金光时,他们便乘风破浪,扬帆出发了。
一开始众人都还有些兴奋,毕竟不曾真正坐这样的大船出海远游,到了海上,四处茫茫尽是深蓝海水,一望无际,不见陆地,波澜壮阔得让人心中激动莫名。
但是五天之后,他们便已经有些审美疲劳,尤其是这一天开始,海上的风浪陡然大了起来,站在甲板上会随着海浪摇晃,摇得人晕沉沉的,胸口和脑袋怎么都不舒服。
而且,五天了,竟然还是前后茫茫,一点儿陆地都没有看到。
风大了起来,带起的浪花有时扑向船头,浪头都拍击到了甲板上来了,看着格外惊险。
本来平静而让人觉得沉美无垠的海,在这一刻开始露出了它的险恶,那高高的浪头,几乎是带着杀意,让人心头压抑。
无边的深蓝海水里,幽幽森森,让人觉得水下会有什么巨型的怪物,随时会张开倾盆巨口,将他们连人带船都给吞进去。
从未真正在海上生活过的人,见识到了这样的大海,只觉得头皮发麻。
青龙卫们自这天早上开始便尽量不上甲板,尽量不去看外面的海。
可是风浪咆哮,还是声声传进他们的耳里。
晋苍陵看了会书,从书里回过神来,便发现云迟不在厢房里。
听着外面海浪的怒吼,他皱了皱眉,开门走了出去。
一踏出房门,一股带着淡淡海腥味的风便扑面而来。
骨影赶紧现身。
“帝君。”
“帝后何在?”
“帝后在甲板上。”骨影回道。
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样险恶的天气,惊人的海浪,朱儿霜儿都有些不敢出房门了,帝后却还到甲板上去。
晋苍陵的袖袍被风鼓了起来,墨发飞扬,风自他明朗冷硬的五官掠过,让他的容颜也染上几分寒霜。
他正要朝甲板走去,不远处一间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谢盈心脸上有些惊惶地走了出来,匆匆朝他而来。
到了他面前,她伸手就要来捏晋苍陵的衣袖,带着一点儿可怜兮兮。
“师兄,我,我想起爹爹了。”
哦?
晋苍陵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们带着谢盈心一同出海了,她的内伤无人替她医治,但不知道她是不是属于小强的,几天下来,她的伤却在渐渐地好转。
而且她身上的余毒也清了,再没有发出犬吠声,说话也已经渐渐清楚。
现在的谢盈心已经趋于正常,可是她的记忆却少得可怜,晕睡的那些年她是没有什么记忆的,只记得昏睡之前的一些事,还有醒来之后的,断断续续,记忆不太清楚。
但谢盈心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亲亲师兄,小的时候爹爹常跟她说过,长大之后她是要许给师兄的,说师兄会是她的夫君。
所以小时候开始,谢盈心就已经把师兄认定为自己的夫君了。
她醒来之后对云迟充满恨意,觉得云迟毁了她和晋苍陵的沁血珠,等同于撕了他们的婚书。
任凭其他人说沁血珠中的另一滴血不是晋苍陵的,他根本就没有受伤,谢盈心就是不相信,她认定是云迟搞的鬼,至于晋苍陵没有受内伤,那一定是他的内力太深,把内力硬生生压下去了,可毕竟是伤了的。
谢盈心清醒之后的另一件事便是想努力忆起自己父亲的下落,可是她为什么会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在荒芜之地,她爹去了哪里,这些都想不起来。
云迟觉得这海上旅程无聊,倒是愿意带着她,看看她能够想起什么来当讲讲故事。
可是这都五天过去了,谢盈心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晋苍陵此时听到她说想起来她父亲的事,心想着云迟可能想听,便淡淡说道:“过来。”
说着,他率先朝甲板走了过去。
要不要听,得让云迟说了算。
谢盈心见风大浪大,走起来自己差点儿要被吹得东倒西歪,又想伸手去抓晋苍陵的衣袖,她可怜兮兮,“师兄,以前心心都是抓着你的衣袖走的……”
骨影眉头一跳,立即就伸手拦在了她的手前,阻断了她抓向自家帝君袖子的可能。
别逗了,开什么玩笑?
这种特别有歧义的话让帝后听到了如何得了?
骨影觉得自家帝后绝对是个天下最小气的女人,本来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事,帝君三宫六院也是正常的,可帝后绝不允帝君身边有第二个女人。
当然,他都被洗了脑,觉得要是别的女人有这种要求实在可笑,但这个女人一旦是云迟,怎么就是那么正常呢?
骨影现在已经习惯了在必要的时候帮着自家帝后为帝君斩桃花。
“手再伸过来,休怪本帝君斩了它。”
晋苍陵头都没回,声音夹了冰雪,说出来就被凛烈的风给吹散了。
谢盈心却已经听清楚了他的话,只觉得心里又苦又冷,整个人凄惶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没有说错啊,她记得小时候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