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雁欢朝自己看过来,他还刻意地往那大汉的手臂上靠了靠。
那大汉身后还聚坐了一堆人。
而这个牢房之内,只有一床铺盖,正垫在那大汉和瘦小男子的屁股下方。
柳雁欢看清了局势,挑着门边一个角落的位置蹲了下来。
谁知刚一蹲下,立马有人朝他走过来,当着他的面就要解亵裤:“走开,你挡着爷的道儿了,这是爷尿尿的地方!”
柳雁欢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状似疑惑地问道:“哪儿呢?”
“废话,你脚下!”
“哦。”柳雁欢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起一脚,直踢在那男的命根子上。
“诶哟!”那男的惨叫一声,弯腰捂着子孙根,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孙子!孙子!你咋呀,没事吧。”眼看那男的蹲了下去,三两个人跑过来看他的伤势。见孙响疼得脸色发白,那几个和孙响关系近的,看向柳雁欢的目光更加不善。
一人直接朝柳雁欢走了过来:“是男人就单挑,偷袭算什么真本事。”说着抡起了拳头。
不想却被人叫住了:“雷子,你还有三个月就能出去了,何必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挑事呢?”
那个叫雷子的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般放下手。
柳雁欢回过头,就见为首的那个大汉,正拿着小石子,在地上划拉着什么。
雷子冷静下来,恭恭敬敬地朝大汉点头道:“利哥,我不是看不惯他这副张狂的样子嘛,一来就把孙子的子孙根给伤了,够可以的。”
那个叫利哥的大汉抬起头:“张狂的人,自然有张狂的资本,比如……他的这张脸。”
这话一出,利哥身边的瘦子不高兴了,嗲着嗓子说了句:“利哥,你这是看上新人了?”
方才发生这么多事儿,柳雁欢仍淡定得很,唯独这句娇嗔的话,让他起了一身j-i皮疙瘩。
他朝利哥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利哥身边。
“哟,我还以为你这样的性子,瞧不上爷呢,怎么着,想要以身相许?”
柳雁欢将他的荤话当耳旁风,抬手指了指他胯下地铺盖:“还有多一床么?”
话音刚落,满室的人都笑起来。
“没有,就这一床,想要盖被子,就陪利哥睡觉呀。”周遭的人都在起哄,柳雁欢却安之若素。
他手底下画的杂乱线条,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你很无聊?”柳雁欢问。
“嗯?”利哥嘴里嚼着草梗,半天才反应过来柳雁欢说了啥。却在一瞬间吐掉了嘴里的草梗:“废话,换你在这儿呆这么久试试,人都快发霉了。”
柳雁欢朝他伸出手:“石头给我。”
利哥半信半疑地将手里的小石子递给他。
柳雁欢刷刷地在地上画了个状似棋盘的东西。
利哥一看就皱起了眉头:“这啥,棋盘?我不会下棋。”
“不是围棋。”柳雁欢将最后一道杠画完,“教你们个新玩法,叫五子棋。”
于是一群无聊的人,竟然真的都围了上来。
可在他们知悉玩法后,却怎么都赢不了柳雁欢。
每当柳雁欢的四子连在一起时,其他人都成了顾头不顾腚的牺牲品。
柳雁欢连赢三盘,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
到最后,一群人自顾自钻研去了,那一床铺盖就被柳雁欢占了。
柳雁欢打了个哈欠,刚想眯一会儿,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抬眼一看,见隔壁牢房里坐了个老头。
更让他惊讶的是,隔壁牢房是一个单人牢房,待遇条件和这边相比要好上许多。
“小子,我们来下一盘。”老头说。
柳雁欢重新在地上划了棋盘,这一回柳雁欢发现,他每走一步棋,都被老头缠得死死的。
柳雁欢扶额道:“你这样,我们都没办法赢,这是两败俱伤的下法。”
老头笑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在这棋上赢你,这屋子里的人,包括我在内,下这劳什子棋绝对下不过你。”
“可他们要是打你一顿,你也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年轻人,从方才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在寻求自保的方式,很显然你成功了。”
老头说着这一席话,一屋子人全部安静下来。
为首的利哥转头看向隔壁牢房的老头,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祁爷。”
“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祁洪看了眼柳雁欢,“等会儿那些个牢头要是为难你,不妨报我老爷子的名号,我的名号总还是能护你一阵的。”
却说那些个牢头在外头呆了一阵,原想着柳雁欢在牢房里会被揍一顿,没想到却被现实打了脸,柳雁欢半点儿事儿也没有。
这下子胖巡捕坐不住了,打开牢房的门喝道:“柳雁欢,出来,例行问话。”
柳雁欢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来。
“丁蔚诗可是你杀害的?”
“杀害的?为什么你们这么肯定,她是被杀害的?”
“验尸结果表明,丁蔚诗是中毒身亡的。”
“那或许,她是自己服毒身亡呢?”
“怎么可能!”胖巡捕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她的夫君李珏还躺在医院,她的新书刚刚出版,正常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寻死?”
“那你们又凭什么觉得,我和丁蔚诗的死有关系?”
“哼,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胖巡捕从一旁拿过一本新书,“这是崇文书局新出的丁蔚诗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