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了良久,她最终还是决定进宫去向皇上求情,虽然妇孺是不被允许参议国家大事的,但是老王妃因为自己夫君的关系,进过几次朝堂,再加上她原本是一个江湖女子,这些规矩早已因为婆婆的去世被忘记在了九霄云外之中。
老王妃的马车还未在府门口停稳,夜云宸就带着宁柏竹回来了,刚巧看到从夜府里走出来的额娘,不免有些好奇:“额娘,这大中午的您要去哪里?”
“是宸儿啊,额娘想进宫一趟,替你去皇上那里求个情,你是云风国的战神,手里怎可没了兵权。”老王妃见到多日未见的儿子,脸上笑开了花,握着夜云宸的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不愿意放开。
“额娘,你进宫去做什么?”老王妃的一番话把夜云宸说的心惊肉跳的,要不是自己回来的早,说不准两个人就错过了,到时候还不知道那老皇帝会怎么为难额娘呢!
“额娘,你怕是忘了,妇孺女流是不能参议国家大事的。”母亲敢这般做,原因是什么,夜云宸还是知道一些的,若是以前,他自然不会拦着,可是当知道老皇帝对夜家图谋不轨的时候,他就尽量的想要避免母亲与皇家的接触。
“是额娘老糊涂了。”当听到儿子这般说的时候,老王妃面上出现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这些日子虽然时常进宫,但都是去陪着老太后的,至于皇帝,根本就是许久未见了,以前养成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见母亲这样,就知道这人又在思念自己的父亲了,夜云宸心里埋怨自己把话说的直白了一些,但碍于宁柏竹在场,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道:“母亲,这样也挺好的,儿子常年征战沙场,能陪您的日子少之又少,如今我可以多陪陪您了。”
“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因为我一介妇孺影响了前程!”儿子说的这番话,老王妃心里是满意的,只不过面上却又是不满的神情,她虽是希望自家儿子能时常陪伴左右,但也不希望儿子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前程。
“您就不必担忧了,少时儿就跟随父亲征战四方,怎么也该让儿休息休息了不是?”夜云宸没有在意母亲的话,反而是扶着母亲的手往府里走去。
其实说来,老王妃还是很幸福的,年轻时嫁给夜云宸的父亲就没有怎么受过委屈,婆婆对她也是关爱有加,向来不会用礼仪体制去苛待她,夫君就更别说了,只差不能把她宠到天上去,更别说会让她在这些东西上吃亏了。
再加上她常年随军打仗,经常为夫君出谋划策,所以老王妃虽然是一品诰命夫人,但对于妇孺不可参议国家大事这等事也没有明确的概念。
当然这不是二人关注的重点,夜云宸扶着老王妃在主位上坐下来,老王妃握着夜云宸的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儿终是瘦了,没了兵权也好,在额娘身边总不至于瘦成这样。”
老王妃的一句话算是接受了儿子兵权被剥夺了的事实,这也让夜云宸宽慰不少,说实话,他还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老王妃又想不通偷偷进宫去了,到时候纵使自己有三头六臂,恐也难以保全自己的母亲。
“不知这位是?”老王妃似乎现在才注意到宁柏竹的存在,带着疑惑开口询问道。
“民女宁柏竹,参见老王妃。”宁柏竹刚开始还在那边自由自在的观赏夜府的风景的,但听到老王妃说起自己,只好将所有的心思都收了回来,谦卑有礼的对着老王妃行了个礼。
“免礼吧,不知姑娘与我儿子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一同回来?”为人母者,最关心的归根究底还是自家儿子的婚姻大事,虽然喜欢自家儿子的老王妃也见过几个,但似乎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么随意过,看来这个姑娘跟自己的孩子关系并不简单。
女人都是有八卦的因子的,一旦被挑起来就很难收回去,老王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宁柏竹被老王妃两眼发光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她跟夜云宸什么关系都没有。可看着老王妃的样子似乎明显不信啊!
这该如何是好?宁柏竹偷偷去看夜云宸,希望他能够帮着解解围,可没想到那人丝毫没有表情,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一认知让宁柏竹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夜云宸,你好样的!
虽然心里恨的不行,可面对老王妃的时候,宁柏竹又只能赔着笑脸,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与夜云宸的关系。
夜云宸的目光虽然没有集中再宁柏竹的身上。可余光却还是将人牢牢得锁定在视线范围之内,他之所以没有替宁柏竹解围,也是想听听自己在宁柏竹心里是怎么样的定位。
“你与我儿是什么关系?”见宁柏竹没有回答,老王妃又问了一遍,大有宁柏竹不回答就绝不罢休的意思。
宁柏竹那个欲哭无泪啊,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在这里被逼问这样的问题。
心里虽然是哀怨到了极点,可老王妃的话他又不敢不回答,心里思索了一会,这才终于道:“我与夜将军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大概说来应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吧?”
宁柏竹这话虽是没什么问题,可落在老王妃耳朵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了,都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看来是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