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宴清在来的路上还在左思右想该怎样请动这几个“非凡之人”,本想着哪怕能去一个也是好的,没想到不但阎无望去了,一长串的牛人全跟着去了,到底还是皇后厉害……
……
晋云县是个小县城,哪怕是官驿里最大的厢房,也是条件有限,此时站了六七个人便被塞得满满当当,其余闲杂人等已被宴清遣退干净。
长笙坐在床沿边上,双手握着男人冰凉苍白的手有些颤抖,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阎无望诊断的动作,见他诊断完毕后定定地站在一旁,不见他施针也不来药方,长笙心生不安,忙急切地询问:“怎么样,究竟如何?”
阎无望沉着脸默然半晌,最终缓缓地叹口气,摇了摇头。
长笙的心一点点下沉,她颤抖这嗓音开口:“这……这是何意?”
阎无望看看床上毫无知觉、脸色青白的男人,在看看满脸凄然、眼中尽是惶恐的长笙,心中满是怜悯:“生死蛊,生死线,生与死之别既在一线之间……他的生死线已到尽头,长笙……很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说着阎无望拉过被萧续那只被长笙握着的手,轻轻撸起他的衣袖,之间一条青黑的线脉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从手臂上衣衫遮住之处起始,一直扭曲蜿蜒直至男人修长的中指之间,再拉下男人的衣领,只见脖子上的皮肤下也盘着一条黑线,清晰可见。
阎无望缓慢低沉的声音在长笙耳边响起:“凡中生死蛊的人均活不过而立之年,生死蛊会在人阳寿殆尽之际在人手臂上生出一条生死线,生死线自脖颈之处起,等它蔓延至指尖那日,便是无常拘魂之时!”
此话一出,屋里众人俱是一惊!
长笙感觉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阎无望扑去,颤抖这双手扯住阎无望的衣襟,声音破碎:“怎么……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说过这生死蛊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为何……为何要骗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姬如玉不忍,上前拥住有些魔怔的长笙,低声劝道:“阿笙你冷静点……”
长笙充耳不闻,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挥开姬如玉又朝阎无望扑去,眼里满是希冀:“对了!血!我的血!我的血本就可治百病,前两次不就如此吗?这次……这次也必定可以的!要多少血,你说要多少血……刀!刀呢……”
长笙松开阎无望,开始疯狂地满屋子寻找刀刃,谁也拦不住。
阎无望看着这样的长笙,眼里溢出心疼,他闭了闭眼,声音酸涩,“没用了,阿笙这次你就算放干全身的血都给他喝都没用了,生死线不知何时起早已到顶,他现在最多还有几个时辰的光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表急,下一章,我们一直被认为从开篇就一直很菜的人参要放大招了!
第78章 元丹
阎无望看着这样的长笙, 眼里溢出心疼, 他闭了闭眼,声音酸涩, “没用了,阿笙这次你就算放干全身的血都给他喝都没用了,生死线不知何时起早已到顶, 他现在最多还有几个时辰的光阴……”
阎无望的话让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静到有些可怕, 静到让人窒息。
长笙蓦地僵住身子, 许久后才缓缓转过身, 一双赤红的眼睛狠狠盯住阎无望,从齿缝间挤出一字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阎无望叹口气,到了如今这地步那个原本被萧续死死相瞒的秘密再是瞒不住了,他语气平缓,声音中带着沉痛, “生死蛊乃世间少有的至阴至毒之物, 中蛊之人不但要在毒发是忍受千刀万剐之痛, 其最狠毒之处在于……所有中毒之人皆活不过而立之年……皇帝这毒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如今……已是无力回天,就是神仙也别无他法!”
长笙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她无力地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告诉过我说这毒是无关紧要的,为何要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救他……他不可以死的……不可以的!”
只听阎无望的声音在这静谧不大的房间中悠悠回荡:“这蛊毒伴他而生伴他而长, 早已融为一体,本来之前太庙遇刺中毒那次便能要了他的命……哪怕我拼尽毕生所学加之长笙你以血入药,也不过是延长他数年的寿命而已,他能活到如今已实属不易……此番他出来寻你,本就才从上次昏迷中苏醒没多久,尚未好好将养,这一路他许是都不曾好好歇息过,连药都未按时服用,故此不知不觉间早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长笙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使得她头痛欲裂,她用双手捧住自己的头,十指狠狠地掐着头皮,一遍又一遍无神的自责:“因为我……都是因为我……都是我……”
全都是因为她,之前太庙遇刺是因为她,后来的吐血昏迷也是因为她,这次依旧是因为她!若不是因为她太过无用被抓走,他就不会为了救她一路疾风苦雨最后彻底熬败了身子,都怪她!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