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时又看到抽屉里已积攒不少不堪入目的照片，她眉心拧起，盯着看了几秒，将照片尽数取出。
找了一个铁盆，将照片扔进去，点火。
腾腾火光涌起，初意神情淡漠。
一切收拾好，初意下楼，黄安早已等在楼下。
薄景沅脱不开身，派黄安来接足以显示他对初意的重视。初意还未猜透他的想法，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配合他演戏。
在这方面，他们二人倒是意外的和谐。
拐到筒子楼露天那一面的走廊，初意背着双肩包，一边往前走，一边漫不经心的往楼下看。
她想确定黄安的具体位置。
楼下有一棵十来米高的树，枝干粗壮，绿叶苍盛。分枝也多，绿油油的叶子随风簌簌而响，向撑开的大伞，筒子楼前的小院子就靠这棵树乘凉。
院中摆着几个马扎凳，还有一张破木桌。再旁边就是一楼人家堆的各种杂物，树旁还有一个大水缸，颇有年代感。
黄安的车就停在树旁。
他人站在车下，手中持烟，胳膊处用了力，肌肉线条流畅。
一抬头，看见初意，便冲她挥了挥手。
初意挥手回应。
她扭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阴影。
初意来不及惊呼，口鼻便被一只大手捂住，紧接着，那只手忽然发力，初意随之跌进结实的胸膛上。她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大手插进她的发根，狠命的往拐弯处拉扯。
发丝牵引着头皮，撕裂般的疼痛从根部传来，像是被千刀万剐。
初意的头刚好卡在对方脖颈下，从个头看，是个男人。
天旋地转间，初意被扔到涂满小广告的墙上。
“嘭”的一声，初意额头结结实实撞上去。
呼吸终于顺畅。
初意迅速调整呼吸，手按住头部，余光看见男人沾满泥土的运动鞋。
她以保护自己的姿势，扶着墙，缓慢起身。
目光逐渐上移。
泥泞的运动鞋，边缘不洁的牛仔裤，和一件已经被洗掉色的t恤。再往上，就是男人的脸。
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清秀，皮肤偏向小麦色。男人剑眉高挑，半边嘴角上扬，眼中泛着森森狠厉之光，笑容邪佞。
方才那一撞，初意撞到实处，眼前都是花的。
她竭力保持镇定，向男人的方向望去，眼前景物却晃来晃去。男人的脸在晃，身子在晃，甚至从初意角度看去，男人身后、筒子楼走廊上几百年没使用过的灯也在晃。
想到黄安就在楼下，初意心稍安。
她放下捂住额头的手，被捂住的地方明显起了个包，周遭皮肤隐隐泛红。
初意道：“我朋友就在楼下，要来赌赌试试吗？”
曹铮笑容更盛。
他最喜欢看初意这幅镇定模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能妥善解决。当然，比起镇定的初意，曹铮更想看到跪在自己身下求饶的初意。
“初意啊。”曹铮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语调轻浮，像是在喊自己的玩物。确切的说，初意在他心中，也的确只是个玩物。
曹铮道：“楼下那可是辆好车，怎么，榜上大款了？也行，那我们的条件就可以重谈了。”
他放下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瘦削的身子微微一晃，人往前走了两步。
伸手，掐住初意的下巴，在后者伸手去打时，另一只手迅速将初意的手扭到背后。曹铮力气大，一只手轻轻收手攥紧初意两只手的手腕，使她不得不背对着他。
他拍拍她的脸：“看这样，一百万你现在应该是出的起了？”
初意也不再挣扎，只冷笑：“我没钱。”
曹铮故作夸张：“陪老头吃陪老头睡，居然连一百万都不给你？啧啧啧，真是抠。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他抬腿踹了踹初意大腿，色/眯眯的趴过去，“你来陪我睡啊，只要你来，所有账务一笔勾销。”
账务？
初意笑意更浓，她回头，看着曹铮已被色/光占据的眼睛，反问：“是敲诈吧。”
曹铮耸肩：“那又有什么关系。”
初意道：“我提醒你，你再不放我下去，我朋友会找上来。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是他的对手吗？”
黄安肌肉强劲。
曹铮“啧啧”叹了两声：“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跟个小辣椒似的，一点都不可爱。”说着，抓住初意的手腕稍松，初意看准时机，立刻挣脱出来，退到离曹铮两米远的地方。
光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让她恶心。
初意站的位置正好是楼梯口，她面不改色的伸手打理衣服，拍掉沾染上的泥土。看着曹铮的眼睛寒光乍现。
转身，下楼。
曹铮紧盯着她的背影。
不知为何，她那最后一瞥，让曹铮生出寒意。
锁眉看了会，他转身往筒子楼前的院中望。
初意已经下楼，和黄安说了几句话，黄安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
看这样子，是真的傍上大款了。
曹铮冷笑。
也好，睡不到人，拿点钱也不错。
*
黄安属于马大哈的类型，初意下楼时间与神态明显不对，他也没看出什么。上车后，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对初意解释：“薄总本想亲自过来，但公司那边离不开他，所以让我来接你去汇合。”
初意笑笑：“麻烦你了。”
黄安没再回话。
偶尔从后视镜中看两眼初意，越看越觉得她古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