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已经很努力地在做到他自个儿觉得最好的份上了,孝敬长辈、勤于学业、尊妻敬妻;都做了。成家立业。
但人生哪里是这么简单按部就班就可以的,很多事是对的,但也是错的。
那史书上血迹斑斑,战乱是祸,但开疆拓土强国富民还能名留青史,怎么又是错了呢?要说对,对于牺牲的人又怎么是对呢?
少爷有时也觉得可笑。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要想不负自己真的太难了;幸好到最后,牺牲的就只有他自己。
靠在床边正打算睡下,小珍端着一晚姜汤来了;日日都这样,就是怕他身子没养好又病了,这风雪无情不可赌。
少爷接过汤,一抬头才发现她今儿穿得和往常不一样;往常冬夜里衣自然是厚些,保暖也素净;今儿穿的薄。。袖口和领口都绣着花样,领子也低低的,能看见白皙微红的锁骨。
一抬手,把姜汤喝了干净,把碗搁在一旁的矮几上。
小珍没动,仍在一边站着,绞着手指头看着有些紧张。
少爷拢了拢被褥,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换了吧,别着凉。”
说完便作势要躺下休息,小珍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鼓着那红得快低出血的脸,上前两步抱住了少爷。
脸虽然红着,但眼底却有满满当当的委屈和难过,压着情绪,道:“大林哥,有你在我才不冷。”
这话听着,可真让人耳熟啊。 ~。
------------
第四十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大雪一场有一场,幸好年节将至人间烟火正盛。
迎新逢春前,府里又来了件事儿能让大伙儿好好热闹一顿;夫人午饭前让人去把杨九和二爷喊来院子里,也就咱少爷一早去了书院就不赶着回来了。
这腊月里有个重要的日子,杨九是把自个儿忘了也不会把这个日子给忘了的。
咱们二爷的生日。
从前也是简单,毕竟不是大寿,二爷也不爱吵闹,就在家里和姐姐一块吃饭再拉上堂主大林烧饼这些个朋友们一块闹腾闹腾。
去年一直在西北,受了伤一直养着;入冬回京又忙着处置军营里的事,还要平复民心消除谣言,那还有心思过生日,后边过年又赶上了少爷离家出城…一年都乱糟糟的不顺心。
这一年还算顺心。府里连半了两件喜事,杨九猜测着师娘一定是想着给二爷好好地过个生日吧,把师兄弟都叫来府里热闹热闹。
俩人十指相扣,走在青石路面上向玫瑰园去。
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也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杨九扶着他的动作已经习惯,走在他身边儿,手无意识地就伸了出去,俩人都有着默契地十指相扣。
杨九侧着脸,对二爷笑着:“师娘一定是想给你过生日的,一会儿回来就有的忙了?”明儿就是腊月七。 。咱们二爷的日,要办肯定要备帖子去请,还得安排后厨的酒菜,把那些爷的喜好都搁进去。
二爷笑了笑,倒不在意这些:“也不是大日子,拉上那几个臭皮蛋喝点就行了。”
俩人说笑着,冬日里倒显得不那么冷了;没一会儿就走到玫瑰园了。
屋子里烤得暖烘烘的,俩人一进门,夫人就招呼着赶紧把披风拖了坐着喝口暖茶。二爷自然是听话的,笑盈盈地就拉着杨九去坐下,杨九一抬头看见小珍也在时神色就淡了些,不知为何就是没以前觉着她投缘了。
“知道叫来干嘛了吧?”夫人笑着,看向二爷。。一副说不出来可就打你了。
二爷歪着脑袋笑得像个孩子,道:“我带上麻袋来收礼了,您甭客气!”
“去!”夫人白了他一眼,被他逗的心情更好:“往年也没少你的!”
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开开心就成了。二爷也没在往下胡闹,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儿等着姐姐的话。
夫人拉着小珍的手,眼底满是笑意,转过头来对他和杨九说道:“明儿正好也是你生日,好好办一场宣布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非要办个宴才能宣布?
杨九安静坐在一边,没怎么认真去琢磨师娘的话。
二爷顿了顿,看着姐姐别有深意得眼神,往小珍身上扫了一眼,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仍挂着温和的笑意,道:“姐姐是要提前给我透漏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