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放下了书信,递到堂主跟前儿。
堂主看着书信,上头的红信还在,分明就是尚未拆封的。
他笑了笑,撩起袍子往楠木椅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何必看呢,不拆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把阿瓦族那位苟延残喘生了许多事儿来的亲王所在给写了出来,还有蛮人的排兵布阵图。
秣陵城外的密林里,绕过衡河就是亲王练兵所在;叛党巢穴。
“有个人,想见你。”堂主说。
视线放向屋门处,护卫押着,应该说是半扶着一虚弱女子进来。
侍卫一松手,女子就重重地摔倒在地,长发盖在了脸上,满身伤疤。
“你不能去!”声音嘶哑暗沉。
秦霄贤低眸扫了扫,随即笑道:“徐姑娘这是觉得盛京的天牢没有邺城的天牢舒坦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嬉闹的语气说着调侃的话了。
徐晓雨像是没听见,哭喊着:“你不能去!秣陵城都是埋伏,她是故意要你死的!”
“她是骗你的!”
“去年九月,梅岭的杀手就是冲着德云学子去的,完成任务就会带她回阿瓦族!”
“她真的都是骗你的!你不能去啊!”
身上衣裳破烂,浑身都是山刺划破的伤口;连夜赶来,天刚蒙亮就来了,差点儿就让兵士当做细作给宰了。
孟鹤堂握着信,犹豫了许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头看着他:“老秦,她…”
“我知道。”他笑了笑。
四目相对:“你孟鹤堂,绝不后退。”
所以,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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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城外有一处密林,灌木丛中尽是埋伏,伏兵陷阱数不胜数。
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徐晓雨既然跑出去通风报信了,这头自然也不能走漏了风声。
蛮族亲王现身了和孟鹤堂两军对垒。
秦霄贤作为前锋将开战,两军厮杀混战;孟鹤堂三军之中迎风而立,金弓在手,羽箭上弦。
半月成形。
他瞄准了中心,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眼睛闭了又闭,唇角儿咬出血来;昔日领兵勤王,宫前血战,漫天大雪。
“是啊,不能退。”
玉溪临走前见了他一面,告诉他,秣陵城有埋伏,但亲王也确实在那。
啾!
羽箭飞射,直向玉溪。
秦霄贤就在她身后半尺,没有推开她,只是长剑一挥,黑袍迎风扬起。
两人相拥。
心口一痛,他眉心一蹙,手臂力更紧了。
她就窝在他怀里,箭矢由他的胸膛刺进她的心口。
一箭穿心,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玉溪抱着他,脑袋窝在他肩上,看着他由后穿刺进心口的羽箭,眼泪夺眶而出。
“大傻子…”
“这一回不要再躲了。”他说。
秦霄贤抱着她,两人相拥倒下,额心相抵,气息温柔。
“我们,一起生个孩子。”
再没有无奈与苦衷,再没有遗憾与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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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同寝,死同穴。
第一百七十三章 北风唱无情
徐晓雨是阿瓦族的人,父母当年来盛京也不过是想来看看天朝得风土人情而已。王室一族的亲眷挑出来,谁家没点儿产业在外头。
十几年前,蛮族还算安稳。亲王和首领各有派系,彼此之间相互制约。徐晓雨的父母正是重权在握,几个孩子自在逍遥游山玩水。徐晓雨的兄长们带着她用了徐姓在天津城置办了一座小院子,在天朝游玩了近两年,还在胜南武馆学了几个月。
小日子过得舒心,得空时还转去香洲看看叔父。叔父和其他的长辈不同,他不参与党争也不表明任何占位,就是远远地离开了阿瓦族。
这位叔父就是玉溪的父亲,娶得是玉府的独生女,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为了玉府香火有继,玉溪一出生就写在了玉氏族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