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偷偷瞄了下师父,道:“我没写好,我错了。”
“还大师兄呢。”先生白了他一眼,嫌弃着:“明儿一早拿来,写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语罢,转身扬起嘴角儿走出了书房。
身后传来稚气未脱的低声嘟囔。
“都怪你!”
“明明你没写,我说我没写,还怪我!”
“让你穿我褂子!”
“小气吧啦,不让穿还你!”
“哼!给你穿两天!”
“两天?三个月!”
“两个月!”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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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走出了院子,一路笑意浓浓。
年少时总是让人怀念的。
他的师父还在时,他也不是如今能担起一方重任,声名赫赫的大先生。
那时也是一个少年。
“怎么了这是啊…”师父关怀,仍如在耳。
“师父…”
他和孩子大爷于先生正打架。
“师…师父!他还手!”
谁还没撒过娇了,往前数几十年,都是孩子。
没有谁,一生下来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也都曾是意气风发上九天的少年。
鲜衣怒马少年时,回首再望霜染鬓。
第一百六十八章 花落成诗
九月底,难得清闲两日给陶阳过了生辰,再接着就又得开始忙了起来。
大先生去了清宵阁,见谁自不必说。
其实他很少来,数一数也没有几次;孩子们有什么学问上的话要问尽管去书房,再不然课堂上就问了,他也从不来孩子们院儿里,生怕给这几个小子吓着了。
今儿来了清宵阁,阁楼收拾得挺好,一看就是孩子们的住处;干净立整还摆着些有趣好玩的小玩意儿。
从阁楼上跑下来一只小狗儿,看着可爱,眼珠子滴溜溜地透着一股子灵动。
球球绕着先生转了几圈,在他衣摆处嗅了嗅,哼哼咽咽了几声又跑上楼去。
已经深秋,去年还早在十月中就落雪了。
秦霄贤坐在窗边儿,认真地书写着什么,像专注又像孤独。
秋风打从剪窗外卷了一圈又一圈,他的发丝儿,他的衣角儿,统统都被翻起了波澜来。
球球挑上了竹椅,腻歪他怀里撒娇,像是吵闹着什么。
秦霄贤一抬头,就看见师父正在身边儿看着他;师父鬓角儿生了一根白发,窗边明亮,这么一照他才觉着自己已经不是个小娃娃了。
“师父。”
他赶忙放下了球球,撩袍起身,拱手做礼。
“在干嘛呢?”师父顺手扶起他,绕过这人儿径直就坐在了对面儿的椅榻儿上,伸手拿过他写过的宣纸。
他一动肩头,这手还未抬起就在衣袖里一顿,随即默默握紧。
道:“写着玩儿的。”
“写的不错。”先生一笑,带着为师为父的慈爱与宽容。
放下宣纸,手一指:“坐啊,发什么愣?”
“是。”他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原先临窗的竹椅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敬而爱的师父总是话少了些,还有些惶恐。
只是这一回,先生只看出了他的话少,却不见眼底情绪了;他一直低着头,仿佛只能看见自个脚尖儿。
“身子好些没?”
大先生问道。
“好多了。”他轻抬臂,手腕儿一转给先生敬了杯茶;道:“让您挂心了。”
“你看。”不知是累了还是老了,先生这一声声一句句都透着语重心长的无奈。
“再有一个多月就该要下雪了。”
“是吧。”秦霄贤笑了笑,虽然有些瘦弱苍白但好歹是露出了些暖意来。
道:“您一向忙,记着多添衣裳,”
“你出去玩儿也记着添衣裳。”大先生看着他,神色柔和眉心微蹙。
“嗯。”他说:“会记着的。”
“孩子。”大先生喝了茶,道:“今年的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