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擦汗来着,还有低低地抽泣声,应该是母亲吧,她怎么来了呢,或许自个儿真是要走了吧。
醒来时已经是入夜了,玉溪睁开眼时,先是一阵朦胧,眼前渐渐清晰,只觉着房间被褥通通焕然一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新料子,身子干净舒爽分明就是已经擦洗过了,这呼吸也不难受了…
等等,她伸出了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确认了好几次,才反应过来眼睛已经好了…好了?好了!病好了!
她一笑,捂着胸口哭了起来,感慨非常喜极而泣的模样。
母亲端着吃食进了屋子连忙扶住了她,眼睛红红的,道:“丫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饿不饿,娘给你端了粥…”
从染病起她就没见过母亲了,如今一见这心里就是一酸,抱着母亲就低声抽泣起来了。母亲哄着她,拍了拍背安抚着,又给喂了粥喝了汤药,这才算乖巧下来。
原本是该休息的,猛得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母亲就问床榻边的红木盒子呢?
母亲正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随口一句:“你这房里的东西都染了病气,不吉利,我全给换了。回头你想要什么娘都给你买,什么样儿的木盒都有。”
“扔哪去了!”玉溪一急,都生了哭腔,掀开被褥就要下床去了。急得红了眼,道:“我就要那个!就要那个!”
“别动别动!”母亲赶忙按住她安抚着,虽然不大明白怎么就对那个红木盒儿那么上心,道:“好了好了,给你寻回来就是。”
这碰了疫病的东西都得烧毁,防止再有传染,那些个儿东西绝对留不得。
玉溪一下就哭了出来。拉着母亲恳求着:“娘…您快去,快去啊!别给烧了快去啊…”
母亲看她实在心疼得要命,当即答应着,拿了东西就出了院儿门了。
玉溪慌乱着,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可就这么一个啊,要是真烧了怎么办啊!
直到后半夜,婢子才捧着用药清洗过无数遍的红木盒子进了屋,交给了玉溪。
上头已经没有桐花香味儿了,满是药味儿,里头的桐花也没有了。但玉溪拿着盒子笑得眉目如画,心底正是满足着;花儿没了有什么要紧的。 。再摘就是了。
盒子就像一把锁,拆开了原本打算入土下葬的记忆,到如今焕然重生,自然就是她心尖儿上的小宝贝儿了。
想到那晚相拥,她垂下头,又不自觉地红了眼,说了那么重的话他一定难受极了。无论平日里怎么玩闹嬉笑,他那星眸中总是带着点寂寥与孤独,本就是多思多想的人,也不爱与旁人说说心里话,就在那一个人呆着,沉默得像没了生气儿。
玉溪闭了闭眼,压下酸涩,把红木盒抱在怀里摩挲着上头的德云徽纹,渐渐睡去,她要好起来,要早点去见他,要和他说那晚的桐花真的很香。
疫病在京中的情况已经控制起来。。患者服了汤药都慢慢地好了起来,药方和药材朝廷也会安排人送去,随行护卫的兵马自然是由二爷去安排了。
处理了这些事儿,二爷倒不急着回家去陪杨九吃饭,嘱咐车夫回一趟平西王府。
下了车径直去了后院,转过花园去了客院儿,这是一处安静的住所,院门有池院里有竹,四周鲜花怒放正是争春的时候。
二爷进了院子,走向内室,推门而入,一股子药味儿就让他远远地皱了眉头;不知是否当真夫妻一体,两人相处久了,他的许多动作都与杨九相似。
屋里床榻上睡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似乎因为伤病更憔悴了些。
“辫儿哥。”他扯了扯嘴角,喊了句。
二爷一撩袍子,在床榻边儿坐下,看他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随意道:“药方有效,她好了。”
他眉眼终于溢满了笑意,声音低低地念着:“那就好…”
“老秦。”二爷挂上一副嘲弄的眼神,故意笑话他道:“以前我也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舍身救义啊…”
那天他去军营里找二爷,三言两语就把来意说的清楚,想做那个试药的人;试药,大夫自有办法,总活人是最直接最狠最蠢的一种,可他却说要去。
云磊自然不会同意,这也是看着长大的师弟,和大林年纪相当,也是个孩子,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宝儿,怎么就要去冒这个险了?能不能挺过折磨先不说,试药三分毒,若是伤及性命,要他日后如何面对秦家长辈?
但秦宵贤说:“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