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纤细冰冷的小手灵活的挤进燕漓的手掌中,笑嘻嘻的道“外面太冷了,太子哥哥我们回去吧。”
燕漓眼色深重的看了子衿一眼,随即温柔的回答“好,我们走。”
这一夜,子衿看着透过窗纸的白月光,无眠。
而殿外,本应在书房的燕漓静静的站在窗外。月光倾泻,他笔直的身影被拉长落在地上,无言。
这座皇宫,就像一个无形的监狱。华丽的外表下是不为人知却又心知肚明的黑暗与肮脏。它就像一个贪婪的怪物,吞噬着每个人心中微弱的善良人性。
次日,日暖,大风。
深秋时节的溪水清澈见底,冰冷刺骨。颜唐沫捧了一把溪水倒在自己脸上,冰冷的溪水让他清醒了些。他这么多年蛰伏就是为了颜家惨案,可如今。他深邃的眼睛看向不远处马车边那一抹浅黄色,嘴角勾起温柔的笑。他没办法看着自己失去云思,所以,罪孽就全部他一人承担吧。
他自知罪孽深重,余生他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爱着云思。他没办法忘记颜家那惨死的几百口人,忘记父亲死前绝望期盼的眼神。所以,就让他寂静的照顾云思一生,无喜无忧,无怨无悔。
溪边的矮树丛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颜唐沫甩甩额前碎发上的水珠,看去。
灵雎缓缓的走出来,她穿着一身白裙,黑发未挽散在身后,披着厚厚的白狐披风,整个人就像九重天的仙子一般。
“这药是家师所赠,对大人的伤有奇效。还望大人收下。”灵雎淡淡的开口,她伸出的手掌里是一个几近透明的水晶盒子,其中几颗深色药丸隐约可见。
颜唐沫比灵雎上一次见他要虚弱上几分,他一身黑衣站在溪边,竞有些脆弱。
颜唐沫微微笑了一下,大手一推,摇头说道“此药珍贵,还是留给姑娘珍惜之人吧。”
灵雎也不再强求,只好将药收了回来。
风吹的愈发刺骨冰凉,纵使裹着白狐披风灵雎还是感觉凉意自脚底升起,慢慢的蔓延至全身,凉入骨髓。
灵雎悄悄的裹紧了披风,正要开口。
“云思一直想着见你一面,既然今儿有缘,灵雎姑娘可否圆了云思的心愿”颜唐沫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风口,吹向灵雎的风顿时少了大半。
灵雎自然明白颜唐沫的好意,她淡淡的笑道“自然,二公子心地单纯,能被挂念是灵雎的荣幸。”
颜唐沫点点头算是回应,他又在怀中掏出一根白色缎带。
风在间隙卷进来吹动着发带,就像要飞走的蝴蝶一样。
“这个还你,多谢当日你蒙住云思的眼睛。”
尽管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是冷冷的,灵雎却知道,他是真的感谢她。
“这个就拜托大人留给云思吧,此地一别,山高水远,恐怕难见了。”她推回颜唐沫的手,语气里染了几丝感伤。
“我并没有想过利用云思逼迫大人,也没有想伤害大人。”
“此事是四殿下的意思,灵雎姑娘也不过为四殿下办事。各在其职,各为其主而已。”
似乎所有事他都不在乎了,这个世界上,能够牵动他目光的人,只有颜云思一个。
灵雎不由得暗了暗眼色,即便颜唐沫的爱是如此的沉重和真挚可在云思面前,也不过是寻常人家一样的兄弟情而已。这份爱,注定没有回应。
“大人....或许我不该问。”灵雎微微拧着眉,轻声问道“如果,云思有了喜欢的女子。你该怎么办”
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和忐忑,像是在问颜唐沫,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颜唐沫偏着头,墨色的长发在风中摇晃。
灵雎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浸满了温柔。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染了碎碎的光圈。
“我会很开心,云思不必像我一样隐藏着自己的感情,他会很直接的去追求他的爱情。这是,很开心的事。”
男子温柔低沉的嗓音就像情人之间的低语一般蛊惑动听,满满的爱意,满满的悲伤。
灵雎只感觉心口紧了一下,她不知道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的这般隐忍。为他放弃家族惨案的昭雪,为他甘受余生的剑伤,为他克制自己汹涌的情意,就算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也不会难过,我会很高兴,你可以放手的去爱自己想爱的人,这是我,希望看到的。
“灵雎姑娘,不要去爱皇家的人。你会比我,痛苦百倍。”
颜唐沫黑色的瞳仁如同黑曜石般深邃沉重,他苍白英俊的脸仿佛死神一样,他低语着,说出的话诅咒一般烙在灵雎的耳中心上。
“你会比我,痛苦百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很懒...最近在看美人为陷....马上太子燕漓就会反击了...他会成功吗?
☆、白月和灵雎的撞见。
有些发凉的阳光透过窗纸透射进来,薄薄的撒在屋内沉睡女子的脸上。
她看去似乎做着一个很痛苦的梦。眉头皱着,樱唇紧抿。
梦里,灵雎又回到几天前的城外溪水旁。秋季高爽的天空下,颜唐沫俊美苍白的脸映在她的眼里,男子的声音低沉萦绕不散,如同诅咒一般。
“你会比我痛苦百倍。”
灵雎猛的睁开眼,漆黑的长发散在脑后,神色微滞。她揉揉眉头,自前几日城外送别后,颜唐沫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一样
似乎感觉有些凉,灵雎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心思却一直静不下来,脑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