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仙翁到太行山写生,有当地旅游部门的牵头,所以随行还有葛仙翁的助理小南和一位旅游局的工作人员小黄。
小南和小黄在葛仙翁面前是小字辈,楚艳他们这些年纪小的却要叫哥,人家毕竟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等到会说当地方言的小黄把围观群众都劝离,一行人都快要被天上的太阳烤化了。现在虽然只是初夏,但是太行山区干旱少雨,草木稀疏,想找一块树荫下躲着都找不到。
楚艳享受了一段时间的现代便利,出入都有空调,骤然被放在太阳底下炙烤,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幸好有常年在外拍戏的沈裴事先提醒,楚艳在下车的之后,马上就将背包里准备的渔夫帽取出来带在了头上。又十分奢侈的将内力均匀分布在皮肤的表面,内力不仅能够加速皮肤的散热,还能防止晒伤,就是消耗起来太快,以楚艳现在的水平,只能维持十五分钟不到。
在太阳的暴晒下,度秒如年,在楚艳找帽子戴的时候,另外三位同学也紧跟着带上了自己的帽子。只有葛仙翁,老人家一点儿都不怕晒,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了一声,“娇气。”
还好,他老人家没有动不动就话说当年的习惯,只是满脸都写着对自己学生们的鄙夷。
在度秒如年的煎熬中,让人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实际上,从众人在村口的土路上下车,到小黄领着众人到借宿的人家,并没有花十五分钟的时间。
所以当摆脱了烈日笼罩的齐琪,发现楚艳身上竟然没有汗水的时候,不禁吃惊的大叫道,“楚艳,你是神仙吗,为什么没有流汗啊。”
更加令齐琪惊奇的是,楚艳是自己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箱,走到住处的。而齐琪的行李箱是一贯沉默寡言的赵葵帮忙拎的,粟绒的行李箱是小黄帮忙拎的。实在是楚艳表现的太过气定神闲,以至于谁都没看觉察到她需要帮忙。
楚艳当然不会解释自己不流汗的原因,因为无法跟齐琪解释武功这种东西。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我天生力气比较大而且不怕热,你不是看到过我雕刻吗,怎么现在才发现啊。”
一句话反问的齐琪哑然,想到楚艳雕刻时稳健精准的样子,也不得不接受楚艳的说法。
至于其他的人,不管是否相信楚艳的说法,都没有再像齐琪那样大大咧咧的询问。
他们这次的住处是一处二层楼的民宅,主人是村长的大儿子,不过村长的儿子媳妇都外出打工了,小孙女跟着村长老两口住在另外一栋房子里。
这村子里的房子大都修的很好,只是年轻人都在大城市里务工,村里只剩下老弱病残,和几个不思进取的浪荡子。
村长早就开了门,在屋里等他们了,村长的老伴儿姚大妈还烧了开水晾凉。
放好行李后,一行人就一人一人端了一个粗瓷碗大口的喝着水。
姚大妈看众人喜欢喝她的水,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直用夹着方言的生涩普通话说,“晌午饭,我给你们做烧鸡吃。”
葛仙翁看了小黄一眼,小黄说,“吃住都是村长家,到时候一起结算。”
葛仙翁点头表示知道。
但是机关单位做事,往往会出现拖欠的情况。这一点,葛仙翁就没有跟小黄这个体制内人员交流的必要了,只是决心走的时候,让小南出面给村长家拿一千块钱做补贴。
年轻人们并不是很期待农村的烧鸡,他们不是第一次外出写生的小白,知道柴火饭原生态,不一定意味着美味,在更多的时候意味缺油少盐,缺乏调味。
如果是爬山涉水的劳累饥饿状态,又另当别论。那时候,只要是能入口的食物,通通都是美味,要是能有一口肉吃的话,那就是玉盘珍馐值万钱。
现在一行人才刚从城里出来,还不会为一口肉就格外激动。但是众人也没有驳了姚大妈的面子,都面露微笑的说要尝尝她做的手艺。
看到这些这些城里的后生这么捧场,姚大妈就更止不住高兴了,满脸堆笑的转身去后厨忙着继续烧水褪鸡毛了。
楚艳这时也跟姚大妈进了厨房,先前杀完鸡的血腥气还很浓,楚艳顾不得厨房里浓重的气味对姚大妈说,“姚大妈,我食量大,你能不能再杀两只鸡,我出钱买。”
楚艳拿出两千块现金递给姚大妈,“每顿两只鸡,或者同等分量的其他肉,你看着安排好了。”
姚大妈用看黄鼠狼精的目光盯着楚艳看,简直不可置信。又猜疑楚艳是害怕她做饭的时候舍不得多做,才另外拿钱给她。
楚艳立即打断了姚大妈的猜疑,“正常的分量,按照正常来做,这是我买来自己吃的,算是单独给我做,正常的那份也不能少了我的。”
“要上桌吗。”姚大妈的领悟能力异常的强大。
楚艳把钱放在桌子上说,“上桌吧。”不然就真成了吃独食了,还要偷偷摸摸,那不是楚艳能拉下脸来做的事。
所以说有得必有失,楚艳能够在大热天不流汗,就得多吃。而且两只鸡那够她吃,半拉杆箱的士力架才是重中之重。
还好这次只打算出来两三天,不然这个小村庄的鸡鸭鱼肉还不够她一个人祸害的。
现在时间快到中午了,上山恐怕来不及,众人就带着简单的写生画具在村里溜达溜达,画画人物,农村的房子,还有田野景观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