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啦?”刘炜又问道。
她瞥了眼他们,扇扇周遭的扬尘,“是啊。”
林沉手臂撑在车窗上,看了眼紫的步行的陈紫绮,对刘炜说,“谁让你掉队的?”
刘炜意识到自己快掉队了,踩着油门跟陈紫绮说再见。
“小陈老师,走啦,下次见。”又是漫天的黄沙扑在脸上。
谁要跟你下次见,呸着嘴里的沙子,拿包挡着灰,心里骂了个遍。
林沉从倒视镜里看着她抓狂的表情,不禁发笑。
回了宿舍饭都没吃,先洗了个澡,什么时候外面那条路才能干净,照着镜子发现额头长了个小粉刺,心情又差了起来,她从不长这些东西的。
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期末考试,快点暑假,她要回去!
第9章
特属暖温带大陆性干旱荒漠气候的吐鲁番,又一次迎来了强风日。
平时太阳光的直射就已经够让陈紫绮头痛了,居然又让她碰到了强风日。
古慈在院子里搬东西,大风吹着沙砾拍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他敲了敲陈紫绮的房门。
“小陈老师,晚上别出来了,起风了哦。”在门外扯着嗓子跟她说。
陈紫绮敷着面膜,随便应了声。
窗户让风吹的来回晃动,她真怕下一秒,整扇窗子掉下来。
敷好面膜,要去洗脸,外面风不见小,卷着灰,她这出去一来一回,脸又得脏。
翻箱倒柜找到了带来的湿巾纸,把脸擦干净,抹护肤品,不嫌繁琐冗长,捯饬了十几分钟。
又躺回了床上,玩手机。
没玩几分钟微信又响了,她点开,脸黑着。
陶苏芬给她发了两条微信。
陶苏芬:你人在哪?
陶苏芬:你躲我啊?你真是白眼狼,自己妈妈都不要了是不是?
多久了,是多久没跟她联系了。
去年,她毕业一年,在合肥浑浑噩噩玩了一年,跟谷谷天天昼夜颠倒,每天都是一样的日子。有空接接商演活动,走个猫步,再兼职做个微商,卖卖代理的东西,日子也过的潇洒。
陶苏芬是她母亲,今年只有44岁,是个会抽烟会喝酒,打扮时髦大胆的中年女人,可是她光鲜的外表在外人看来,只有30多岁。陈紫绮小的时候以为美是母亲这样的,那时的母亲不会画着浓妆,不会半夜三更不归家,更不会喝酒抽烟,她温柔贤惠,总是穿一身莫兰迪色的素衣,会烧一手好菜,她喜欢她,也不会打她骂她。
人生变故太多,多到陈紫绮难以忍受,多到她希望,如果自己只是一只孙猴子该有多好,无畏无惧,留恋就是留恋,忘记就是忘记。
紫葡萄:我来新疆吐鲁番支教了。
那头过了会又发来了。
陶苏芬:换手机号怎么不告诉我?
手机号换了纯属是想摆脱一些二百五的骚扰,她也懒得找她,就一直等她找自己,这一等都快有七八个月了。
紫葡萄:找我什么事?
陶苏芬:我要结婚了。
抓着手机的手迟疑了会,她虽然不跟她联系,但她清清楚楚的了解她的生活,从朋友圈里。
紫葡萄:你疯够了没有?
陶苏芬:我只是跟你讲一声,也没让你回来参加!
握着手机想砸了,竟没想到她是这样疯狂。
紫葡萄:你疯了,跟比自己小15岁的人结婚,你是不是有病?
陶苏芬:我有病?我追求爱情我有什么病?你才有病,害人精,不是你,我会过的多幸福!
害人精,克星,该死的,不知道被她骂了多少年,她颤着手回她。
紫葡萄:那就祝你幸福一辈子吧。
她关了机,趴在床上大声的痛苦着,外面的风很大,她哭的很安心,放肆,没人会知道,在这着骤风的夜里,有人背负着一生的痛忏悔。
连队夜里睡觉,根本睡不安稳,想到去年的强风日,凌晨突然战备,要去救援。
林沉枕着头,想着下个月的运动赛,他这段时间天天加强锻炼身体,补补理论知识。
黄子忠在上铺哼着,隐忍难耐的声音。
林沉踹了脚上面,黄子忠手里动了几下交代完了,喘着气。
“你怎么又搞,上个星期不才舒服过一次?”姜杰躺在床上笑着问他。
黄子忠扔了纸,舔舔嘴角,坏笑着问他,“你知道我刚才想着谁吗?”
姜杰来了兴趣,问他,“谁啊?”
“那个前凸后翘的夕阳小学女老师。”黄子忠一脸满足的样子。
上次部队执行完任务回来,他也看到了紫衣长裙的性感女老师,盯着她腰臀看的心里直痒痒,再看脸,感觉这要是能到手,神仙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操,你换个人行不行啊!”刘炜起身骂他。
姜杰表情尴尬,觉得小陈老师是漂亮,是让人有想法,但他想都不敢想的。
“换谁啊?你啊?妈的,你能想我不能想?”黄子忠骂他,提着裤子。
“我什么时候想过?太龌龊了!”刘炜是真没想过,他就是觉得小陈老师漂亮,可爱,招人喜欢,他没那种见不得光的思想。
“得了吧,你见到她,眼睛都发光,少他妈说我。”黄子忠不屑的讽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