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师尊的轻功着实很不错,飘飘地追了上去,向那少年蔼然道:“少年人,我看你生得着实好,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本事,如何?”
少年霄衡微抿双唇,看了看他,秋水明眸里带些诧异和茫然,最后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清声道:“前辈美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本有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下不敢另拜他人为师,还望前辈海涵,包容则个。”
萧君圭仍是不甘放弃,出声诱惑:“我可教你天下无敌的武功。”
少年道:“在下武功不弱。”
萧君圭心想的确如此,适才亲眼得见,晓得他武功何止不弱,便笑吟吟道:“我教你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
少年随手捡了十来块小石头,在地下摆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虽然只不过是几块石子,但精妙玄微,深得至道。
萧君圭咳了咳,道:“我教你上古法术,遁天入地。”
少年微笑道:“法术神通,在下略通一二。”
萧君圭见自己提出的条件,少年似乎都会,对这资质绝佳的少年更是喜爱,当下厚着脸皮,扯定他衣袖道:“我教你琴棋书画,填诗作赋。”
这清冷少年终于敌不过他的死缠烂打,破颜一笑,仿佛漫山遍野的梨花灼灼盛放:“前辈不必再多说啦,在下一生,只有一位师父。”
为着这事,萧君圭回来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长吁短叹,极为颓废。
不能收那少年为弟子,实在是他一生遗憾。
莺七见萧君圭回忆罢这段过往,满脸惆怅遗憾之色。她不料师尊和师叔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心下好一阵感叹。
萧君圭对霄衡显然分外喜爱,握着他手,真气源源不绝地输送到他体内,耐心地替他修复错乱的经脉,他此举耗神极大,霄衡心下感激,微微一笑,柔声道:“多谢前辈。”
自认识霄衡以来,莺七一向觉得,她师叔是个极厉害的角色,突然见到他这般柔婉情状,心下吃了一大惊,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那边厢小狴已能活动自如,见赵伯雍追几只山鸡,追得手忙脚乱,偏偏一只都抓不到,不屑地一声嗷呜,猛扑上去,一抓就是一只,三下五除二,就将几只山鸡尽数抓获。
赵伯雍相形见绌,悻悻然坐下,嘀咕道:“这年头,一只宠物,比人都能干了,真是岂有此理!”
小狴手足麻利,将几只山鸡翅膀上的筋骨扭了,让它们动弹不得,又找了几根长草,将山鸡们束成一串。
山鸡们颇有蠢萌风范,咕咕地连声尖叫,命令小狴放开它们,却被小狴一声大吼,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小狴将山鸡串拖到莺七面前,咧开大口,粲然一笑。
莺七摸了摸它的脑袋,开心道:“小狴真能干!”
小狴弓起身嗷呜两声,瞟了瞟赵伯雍,神色又是高傲又是不屑。
赵伯雍苦笑道:“不错,小狴兄,你实在比我厉害得多,在下甘拜下风。”
萧君圭凝神聚气,直到天明,方才缓缓将霄衡体内交错的经脉修复完毕,挑眉道:“少年人,是谁将你重伤至此,萧某实在好奇得很。”
霄衡道:“我杀了九幽绝域阵的阵主,旱魃之灵。”
他此言一出,旁听的莺七、赵伯雍齐声惊呼,连萧君圭也不禁悚然动容,讶声道:“你杀了旱魃之灵?”
霄衡见他问及,也不隐瞒,叹道:“我说没有进去九幽绝域阵,是骗穆城主的。我年少气盛,那时虽然看出他启动了阵法,但对这只存在于典籍之中的上古奇阵十分好奇,并未用‘三才花影’的幻术,而是自己走了进去。”
萧君圭对阵法一道也浸淫多年,闻言大感兴趣,问道:“阵里是何等情形?说来听听。”
霄衡道:“九幽绝域阵号称‘天下第一阵’,名不虚传。我在密道之外时,那阵法波澜不起,绝无异样,但我刚步入阵中,里面立刻起了无数变化,种种凶险纷至沓来。
里面居然封印着无数上古时候才有的凶兽,毕方、英招、穷奇、狰狞、胜遇等凶兽层出不穷,阵法启动之后,这些凶兽的封印便解开了,都向我蜂拥而来,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这些凶兽斩杀,再度封印。
那阵中又分为九个小阵法,种种阴森恐怖,莫可名状,阵眼居中,像是一朵莲花,但暗沉沉的,悬浮在半空之中急速旋转,我心想,既然进都进来了,自然该去会一会阵主,便走了进去。”
莺七托着腮,听他说到这儿,追问道:“霄衡哥哥,里面怎么样?”
霄衡道:“里面满地都是黄沙,一片荒芜,阵中间立着一个青衣女子,自称名叫旱魃,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跪坐在黄沙之中,一粒一粒地数着地上的沙子。
见我进去,她很开心,说她在阵中呆了千年之久,从来没见到一个人能够到达九幽绝域阵的阵眼----妙法莲花里见到她,她要留下我,在阵里陪她。
我看出她是被封印在此的灵魂,世世代代都要守在阵中,什么地方也去不了,心里觉得有些凄惨,倒也没想和她过不去,就说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不料她突然大发脾气,说她本是天女,地位尊崇,被黄帝骗下凡间,帮助他打败魔神蚩尤,却因此失去神力,再也返回不了天庭,她所到之处,都会发生旱灾,黄帝为了他那些黎民,就使诈将她杀死,把她的灵魂封印在九幽绝域阵的妙法莲花里,让她生生世世,再也逃脱不出去,她越说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