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借口去瑞士修养,飞过去住了几天后,借口环欧旅游,回国了。中间房中铭来过几次电话关心,她都给忽悠过去,又找刺儿吵架,赌气把手机丢了。
如此一番做主,回国,聘新人查李婉的住址,追着住过来。
一两个月,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一个机会。
她出现在李婉面前的时候,李婉正抱着嘉树晒太阳。李婉惊骇万分,转身就要跑,她追上去道,“我知道是大房的孩子,家里谁都没说过,谁也不知道我在这儿。李婉,看在咱们几十年交情的份上,你信我一次。”
李婉不敢信她,女儿把嘉树交过来,搞丢了怎么办?被抢走了怎么办?可白女士在门外哀哀地求着,确实没有外人出入干涉。最后提起了大房的婚事,白女士松口说,她愿意帮忙说服房中铭。
李婉的心,就偏了。
“没办法。”白女士把篮子放旁边,“妈妈这个时候确实离不开小婴儿。”
李婉抱歉道,“等下次吧,还有的是机会。”
白女士乐观道,“嗯,我晓得。昨天看见嘉树,我晚上睡觉都睡得着了。长得可真好看,那眼睛和睫毛,比白林小时候好看多了。小玉虽然是遗传了你,但嘉树肯定遗传外公了。”
崔明生年轻时候标准美男子,白肤黑眼长身量。
说得没几句话,白女士的手机响了。她摸出开看了一下,皱眉,“是中铭的电话,不能接。”
当然不能接,她此时应该在欧洲,而不是海城城郊。
电话断了,来了短信。
白女士点开看,脸色变了。
李婉问,“怎么了?”
白女士惊骇道,“他知道我在这儿,让我赶紧回家去。”
“怎么了?”李婉的心吊起来。
“他说白林找他谈话,要说嘉树的事情。”白女士满头大汗,“他怎么,不,白林为什么突然找他?他们一直不对付的。不不不,他怎么知道嘉树的事?我还没安排好,我还----”
李婉脸阴了一下,怪不得女儿提前来接嘉树,果然是知道了。也就是说,她在女儿那儿彻底失去信任,连质问一声也没有。
白女士急匆匆要回老宅,李婉既不放心她更不放心崔玉,要一起去。白女士担心家里会闹起来,有些不愿意。
李婉生平第一次对她严厉了些,“是你们家的事情,但也是我女儿和孙子的事。你们不能背着我擅自决定,我有权利知道。我这辈子没对不起你过,你说过,说过出事会给小玉讨公道的。咱们什么都不想要,就问问,这个公道怎么给?”
白女士有苦难言,最终同意。
李婉上楼交待,只给崔明生说要去一趟房家,又给崔玉发了个短信。
“小玉,妈妈让你失望了,很对不起。今天房家要处理嘉树的事情,咱们家不能没人给你撑腰。不管你想要什么,告诉妈妈,妈妈去帮你争取。”
崔玉短信回得很快,“除了嘉树,什么都不想要。房家的人,钱,全都跟我没任何关系。”
“妈妈明白。”
李婉下楼,对白女士道,“走吧。”
崔玉接到李婉短信的时候,距离欧阳北家不到一刻钟路程。她很烦躁,原计划是大房去搞定房家人,如何又把李婉牵扯进去?她挂手机的动作大了点,朱迪问,“怎么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妈那边有点事,你和嘉树先去欧阳家,我等会得掉头回去。”
朱迪本能觉得不对劲,摇头,“一起啊。”
“不行。”崔玉怎么可能让他跟着去房家。
朱迪抱着嘉树的手紧了紧,小娃儿不受力,很不舒服地扭起来。他惊觉,立刻放开,轻声道,“崔玉,我只是关心你,你别把我排开。”
崔明烟再三交待不能刺激朱迪的精神,说他的病因一是父母的死,二是大房,最后才是崔玉。
“是不是和房白林有关?”朱迪敏锐地问。
终究是瞒不住。
崔玉叹口气,道,“昨天晚上我和他谈妥了,以后都不再来看嘉树,房家彻底放弃。定了今天去找房中铭谈,但事情稍微有点变化,白阿姨带着我妈去那边了。我担心有变数----”
朱迪唇抖了抖,房白林铿铿之言尤在耳边。他说爱崔玉,愿放手让她自由幸福。你呢?你敢真心爱她吗?
他低头,嘉树冲着他笑得亲热,又天真又无辜。
“咱们一起去吧。”朱迪把嘉树抱起来,“把嘉树暂时放再欧阳家,请老板娘帮忙看一上午。”
李婉开车带白女士,一路设想种种,按照房中铭往日的脾气,应该是大发雷霆。
大房从小不得他的心,教养上没费过功夫,感情也就不是很深厚。可以想象,嘉树的事情爆发,他会借机生多大的气。
白女士让李婉放心,她能顶得住。
李婉并不十分信任,冷冰冰道,“我家小玉,除了嘉树什么都不要。”
白女士有些忧伤,半晌道,“白林一点也不像他爸,像我。”
李婉偏头,“咱们去了就知道了。”
车行至房家老宅,大门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