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的一道菜,他不吃来我不宰,你找吃的去讨债。”
随着话音落下,屠夫的尖刀捅进了风一啄的喉咙,然后摇撼摆拨,把血泻到盆盎中。那一霎时的痛苦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风一啄用力弹着捆绑着的四肢,悲声长嗥。血放完了,屠夫又一刀捅在它的心窝上,痛得再也嚎不出声音了。
风一啄以为自己死了,不再遭受痛苦的折磨,可是自己的意识却一直是清清楚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开水烫,然后吹皮、刮毛、开膛破肚,再大卸八块,最后被屠夫带到集市售卖。
集市上人来人往,买肉的人很多。屠夫每割一刀,风一啄便感觉疼得深入骨髓,遇到爱计较、挑肥拣瘦的买家,屠夫左一刀右一刀,疼得风一啄想叫也发不出声音。尤其是遇到需要肉馅的买家,屠夫把肉切得更细,然后手持两把大刀上下飞舞剁馅,每一刀剁下去,风一啄便疼得死去活来,嗔恨心起,怨天怨地怨佛菩萨为何不保佑自己?
好不容易等肉卖完了,风一啄听到一声大喝:“秃鹫子!拿命来!”
“啊!……”风一啄吓得大叫一声,坐起身来。
“一啄,你怎么了?”朴天听到风一啄的惊叫,飞快地赶到他的床前,关切地问道。
风一啄满头大汗,心有余悸地看了朴天一眼,又低下头摸摸自己的身体,衣服像水洗一样,再看看四周,石窟、石床,原来是梦一场,可是梦为何感觉那样真实?
自那以后,每晚入眠,风一啄在合眼朦胧后都会变成各种各样的逃命动物,被猎人瞄准的梅花鹿,一箭毙命;被老虎追逐的山羊,命丧虎口;被渔夫鱼叉射中的鱼儿,被孩童戏耍致死的鸟儿……
两个月下来,风一啄被噩梦折磨得痛苦不堪,容颜憔悴。朴天见他如是模样,甚是心焦,却只能在石窟里走来走去,无能为力。
又是一个夜晚,风一啄决定打坐不再入眠。
夜半时分,一阵轻柔的风吹进室内,风一啄立刻陷入了沉睡状态……
又是一阵恍惚迷离,风一啄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被一片云雾缭绕,四周是白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处?
随着一声娇嗔,一只纤纤玉手像掀帘子一样掀开了云雾,风一啄眼前一亮,一位身穿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女子眉眼如画,肌肤如雪,体态修长,妖艳无比。
风一啄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衣女子,口中涎水直流。白衣女子抬起手,勾勾削葱根般的手指,娇媚地一笑。风一啄顿觉耳热眼跳,热血上涌,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扑上去一把抱住她。
“为何怀中的女子如此滚烫?”风一啄仔细一看,怀中抱的哪里是女子,分明是一个烧得通红的铜柱!
风一啄吓得魂游天外,魄散九霄,还没来得及撒手,“嗤嗤”的声音不断响起,身体在烧焦中化为一股股青烟,直到灰飞烟灭。
铜柱消失了,风一啄的身体在一阵清风中又生了出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吗?当风一啄茫然无措时,随着一声娇嗔,白衣女子又出现在眼前,风一啄立刻忘记了炮烙之苦,两眼又开始放光……
这一夜,风一啄无数次拥抱铜柱,又无数次重生,直到黎明时分,才从大汗淋漓中清醒过来。
风一啄看着石窟外明朗的天空,身心是难以形容的疲惫和无奈,不能再继续这种让人快要癫狂的生活,我必须找到解决噩梦的方法。看着身边满脸关切、欲言又止的朴天,师父这里虽然有温暖、有关怀,却不能真正帮到我,我找谁呢?
此时,有一个声音在风一啄的脑海里响起“佛法无边!”
风一啄立刻起身,飞奔出洞,朴天追出洞外问道:“徒儿,你欲何往?”
“师父,我去找比丘师父。”风一啄言罢,便展翅飞往后山山腰。
风一啄在比丘师父的居处,把近三个月来的梦境向师父讲述了一遍。
比丘师父非常认真的听着,然后说道:“你在梦中所见到的现象,是你自身业的显现,是你过去的怨亲债主找你讨债来了。曾经你是否杀生无数?淫心也比较重?”
风一啄一听此言,愣住了,大脑开始回放跟随雄力征战的那几百年,贡高我慢,视众生如草芥,弹指间便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杀生杀到手软的快意,却从没体会过被杀者的恐惧和痛苦。喜欢美女、欲海沉浮也是常有的事。如今,在数日的魇梦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被杀、被炮烙的折磨,方知昔日种下的恶因,在业力的牵引下,梦中已是苦不堪言,现实果报成熟后岂不是更甚?
风一啄想到这些,冷汗直冒,“噗通”一声跪在比丘师父面前,乞求道:“师父,我是杀了很多很多众生,淫心也很重,求师父大慈大悲,救救我!”
比丘师父叹了一口气,说道:“求人不如求己,能够救你的唯有你自己!各人业各人担,即使是父子至亲,也无可替代。现今之际,唯一的方法是忏悔!断除心中所有的恶念,如果你的噩梦还在继续,你在梦中不妨坦然面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怨嗔心。梦醒了,马上忏悔,以慈心和光